群臣皆是愣住,“陛下……”
可是在说玩笑话?
姬辛神色一凛,话止住。
天子一言,覆水难收,哪有开玩笑的意思?
在众人不解疑惑的目光里,姬辛说了退朝。
手指轻绕着腰间的玉佩,入手温润,不自觉让人将思绪防缓些。
姬辛想着刚刚那些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竟轻轻笑出了声。
就连批改奏折的时候心情也不错。
下了朝,侯嫮就被群臣拦了下来。
“太师,陛下这……是何意?”林鸿身为百官之首,带着众人的疑问问出了口。
侯嫮看着林鸿,姬辛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她不信他们不知道,她也知道,只是——
“林丞相,君心难测,本太师不敢妄言。”依旧是说了仿佛没说的一句话。
而后离开。
众人面色如调色盘,一个比一个精彩,尤其是刚刚在朝堂上吵得最凶的那几个,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
钟仁山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在群臣里格格不入。
这太师侯嫮,如今才有几分意思嘛!以前算是什么意思?
和那些保皇派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一样咯!
朝臣之中,大约只有钟仁山是真正的好心情,脚下步子也轻快,几步出了殿准备回府。
余下众人对视几眼,在一瞬交换着心底想法。
只是这些,侯嫮并不知晓。
侯嫮到紫宸殿时,就看见姬辛面带笑意批改着奏折,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侯嫮嘴角噙着笑,“陛下今日顽皮了。”
话出口,倒不是指责,而是带着宠溺的无奈和好笑,还有纵容。
说来其实奇怪,案国侵犯天越边关并非小事,为何君臣二人如此不当回事?
倒也不是。
侯嫮知道姬辛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他在朝堂上表现如此模样,不代表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有分寸,侯嫮放心。
姬辛除了有自己的想法以外,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侯嫮。
如果真的过火了,侯嫮会是第一个救火的人。在所有危险没有发生之前,将一切隐患制止!
君臣二人相信着对方,这是不用言语的默契。
姬辛一抬头,嘴巴一撅,“谁让他们吵得朕耳朵疼?”
“一些个人说要打,一些人又说要和,他们主意大的很,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朕说那么多也是枉然,不如叫他们做做对方做的事,好好了解了解以后,再来争辩!”
姬辛的话不无道理,侯嫮听到以前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群臣,有些也是能猜到的。
却不相信姬辛如此敢做,敢拿案国侵犯天越边关一事,做磨砺他们的磨刀石。
到底是年轻的帝王,刚做!
胆子大!
侯嫮一抿嘴,眉眼带笑,“臣今日可是配合陛下,一句话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