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亮舌尖舔过前排的牙齿,“案国不是撤兵了?这时候叫我们去干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人。”
练明石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确实很多人,这样子倒像是……要出兵!
将脑袋里这有些荒诞的想法甩开,“别问了,到了就知道了。”
方亮一点头也不再过问。
而此刻的云南郡守府里,赵建安拿着侯嫮的亲笔信,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一言一语皆是震聋发聩。
说的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都燃起了热血,只是……
“这太师年纪小,胆子却不小!”
太师手谕召兵,他是为下臣,自当服从,可是,无陛下许可擅自召兵,往小了说是情况紧急别无他法,往大了说,是意图谋反!
只希望陛下能看在太师为国为民的面子上,过了这遭。
第二日午时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风渡口。
“王爷,城外来了队人马,看着……有数千人。”
宫铭正在写东西,闻言笔就是一顿,在纸上晕开一层墨渍,“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说,他是云南提督将军练明石,奉云南郡守赵建安令来此。”
“云南……”宫铭将笔放回笔架上,纸上的墨渍却回不去,正思索着,一边的苏牧眼中眸光一闪,看向宫铭,
“王爷,或许,是太师的意思。”
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苏牧拱手,“王爷这几日受着伤,因此有些事并不知情,到风渡口的第二个早上,太师就写了几封信寄往各处,其中,就有云南郡守。”
宫铭呼吸一滞,脑中隐隐有个猜测,面上神色不变,“太师在何处?”
“这个时辰……”苏牧想了想,“太师应该在房里。”
“城外的那些人,先安抚着。”宫铭下了决定,“本王去找太师。”
才绕过桌子正准备出门,外头就传来了声响,一袭青衣的侯嫮走了进来,
“王爷找本太师有何事?”
侯嫮脸上带着笑,脑袋一歪好似就等着宫铭说话,发髻上那支斜插着的步摇只晃了一下就又安安稳稳的。
她的仪态向来是最好的,不论身处何地。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宫铭,苏牧,侯嫮,以及剑奴。
宫铭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一旁的苏牧,苏牧见状一颔首,就退下了。
剑奴也识趣,并不用侯嫮开口便也出了房门等待。
“城外的那些人……”
“是本太师写了信送至云南郡守手中,他看了内容,派兵前来。”侯嫮笑盈盈的,并不管这句话会给宫铭带了多大的冲击,也像是看不见宫铭一下就黑下来的脸色。
宫铭先是一愣,而后又开口,“苏牧说,太师写了很多封信,除了云南郡守呢?”深呼吸一口气,“还有谁?”
宫铭的话里带着压抑着的怒意,侯嫮心思细腻自然一下就听了出来,可依旧笑说着:
“还有越南太守,江南两江总督,郡南都督。”
每一个,都是各地的最高官员。
“本太师给他们的信中所说的最低指标,是三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