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你看地上干嘛?地上……”姬辛呼出的热气灼了侯嫮的耳朵,“有什么好东西呀?”
侯嫮直接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发出不小的声音,周围的宫人皆是低着头,伴着姬辛的轻笑声。
侯嫮抬起头,面色淡漠。
少年人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看过姬辛练剑的侯嫮知道,那瘦弱的身躯下面是不容小觑的爆发力。
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并不像军营中人那般有攻击性,更像是富贵人家饱读诗书的子弟。
姬辛半眯半挑着眼,嘴角稍弯带出一点曲线来,明明是有些魅惑的表情,却因为那脸庞还有些青涩,身子也不是及冠以后那般有压迫感,看起来有些违和。
不就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忍俊不禁,侯嫮直接笑出了声,姬辛一下黑了脸色。
“陛下,身子是自己的。”侯嫮摇摇头,“怎么,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不好好穿衣裳了?”
侯嫮的话半是调笑半是严肃,姬辛一撅嘴,拉好自己的衣领子,从一边宫人手中拿过布巾随意擦着发尾,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坐回了椅子上,自己擦头发累的很,姬辛随意一勾手就有一个宫人拿着布巾站在他身后仔细帮他擦头发。
“朕前几天看了奏折,有个大臣提到见闻,说是看见一个戏子穿着红衣,衣衫半掩,城里的老少女人都被勾去了魂!”将那本奏折翻找出来,“朕虽然没什么红衣,可那戏子如何比得上朕的姿容?”
说完,有些埋怨地看了侯嫮一眼,“就是太师不解风情,只觉得朕冷!”
侯嫮接过姬辛递过来的奏折,上面是说了红衣伶人的事情,再看署名,侯嫮并不识得,许是地方小官。
“陛下觉得臣为什么是这般反应?”
姬辛看了眼侯嫮,“自然是因为太师不近男色!”
侯嫮今年十九,在这个天越女儿基本上都已经嫁人的年纪,连个定亲的风声也无,不近男色这个词,用的还真是合适极了。
侯嫮笑着摇摇头,“是因为陛下还小。”
姬辛一下恼了,“朕已经十四了,不小了!”说着还一挺胸脯,看起来就更有孩子气。
殿内先前有些暧昧的混合着水汽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乐。
就这就这?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呢!
“陛下十四岁,确实不小了。”没有反驳姬辛,而是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了下去,侯嫮眉眼带笑,明明是赞同,却带着宠溺的味道。
“若是陛下喜欢上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姑娘,应该真诚。”侯嫮脸上笑意多了些,“真诚的对待对方,不只是说,更要做。”
姬辛仰着头,“那那个红衣戏子怎么能那般?”
“他是伶人。”侯嫮的声音又轻又浅,“臣虽觉得众生平等,可是陛下,他和您还是不一样的。”
“伶人最大的资本在于自己,自己美貌的脸,勾人的身子。”侯嫮说着,还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