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一愣,一边的士兵也是看着二人,不知道还要不要接着去拿。
“不用拿了。”侯嫮垂下眼帘,不去看宫铭有些受伤的表情,“本太师不冷。”
宫铭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心底的酸涩,“不用拿了。”
那士兵有些疑惑地挠挠脑袋就离开了,留下看着侯嫮的宫铭,低着头的侯嫮,还有一片沉默。
侯嫮转回身子,“本太师去演武场看看。”
说着,也不等宫铭的回话,自顾自往前走。
方才是侯嫮跟在宫铭身后,这会儿是宫铭跟在侯嫮身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离二人较近的士兵总觉得有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但是说又说不出来。
习武之人多是糙汉子,弄不明白也就不纠结了。
演武场上的人衣物穿的都比较少,额上却有汗,一招一式拳拳到肉,侯嫮看着都有些心惊。
“看起来很苦。”
宫铭听了侯嫮的话,视线才从她身上挪开,有些人嘴角带着血,“从来都是这般过来的。”
声音淡漠,带着理所当然的凉薄。
“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侯嫮接着说道,目光悲悯而坚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宫铭看着侯嫮,眼中惊喜迸出,低着头轻轻笑了声,“太师说的是。”
侯嫮又在演武场看了会儿,周围有些士兵推搡着彼此,动静有些大引了侯嫮扭头看过去。
几个半大小伙的脸一下就红了,都想躲在后头,这一闹,就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
“太,太师。”
面前的人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不住往身后的同伴看去,后面的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手势,看向像是……上?
“怎么了?”侯嫮笑了笑,只觉得他们这般真好,像是书院里的学子,只不过更多了些血气。
“没……没什么……”面前人眼神飘忽,始终不敢看侯嫮。
侯嫮越发觉得好笑,也存了点逗弄的心思,“真的没事?”
“没——”
“太师,他有事!”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同伴打断,扭过头看过去,一双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明晃晃的一句话,你出卖我!
侯嫮一愣,右手抬起捂着嘴轻笑了声,眉眼弯着看着面前人,带着鼓励。
“我,我……”那人支支吾吾好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侯嫮一歪脑袋,“你是结巴?”
“当然不是!”这句话倒是说通畅了。
侯嫮一挑眉,嘴角一勾,“那你说啊?”
这样的侯嫮,像个娇纵的大小姐,肆意妄为,明媚的比过天上的艳阳。
宫铭眼眸深了深,瞪了那人一眼。
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压根没看见,没什么反应,一笑,“我,我就是想问问,太师什么时候还来?”
侯嫮怔愣片刻,脸上笑意少了些,“近来事物繁多,许是没有个确切的日子。”
见这群士兵有些失望,侯嫮又补上一句,“不过年前的时候,定是能来一次的。”
闻言,不仅是面前人双眼一亮,后头的人开心地抱住了彼此,又嫌弃的分开,旁侧的宫铭也是眸光一闪,眼底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