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都是天越各氏族朝中官员家的子弟,如果有细作,那么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侯嫮眯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带着一点雪粒和草屑。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瞬脸就又被埋进那个宽厚而熟悉的胸膛,
“风太大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是宫铭对侯嫮的解释。
解释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冒昧的举动。
为他的私心做解释。
他们除了同僚之情没有别的关系,可是同僚不能做这般逾矩的动作。
他要以何身份自处,去名正言顺地保护她?
风停了。护着侯嫮的那双手悄然离开,脸颊也离开了处温暖之地。
“我们该走了。”侯嫮说着,刻意避开宫铭的视线,站起身子就要往前走。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幸好被一旁的宫铭一把搂住腰。
“嘶……”
额间渗出一点冷汗,侯嫮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脚。
层层叠叠的裙摆下,是精致的彩蝶镶珠绣鞋。看不见一点肌肤。
但是侯嫮知道,她的脚定是扭到了。
许是刚刚从山坡滚下来时伤到的。
宫铭自然也想到了这里,就更是懊恼,明明要护着她,怎么还是让她受伤了?
咬着牙,侯嫮强撑着往前走了一步,钻心的疼传来,额上冷汗更甚。
宫铭眉头蹙着,将丈八蛇矛背在身后,下一瞬,直接将侯嫮打横抱了起来,
“冒犯。”
嘴上说着冒犯的话,可是侯嫮在他怀里,听着他快了些的心跳。
骗子,你明明很开心。
“王爷……”侯嫮抿着唇,浑身僵硬,只觉得哪儿哪儿也不自在。
宫铭抱着侯嫮,
太轻了,他想。
明明看起来脸上还有二两肉,真上手了才发现轻成这样,怕是还没有他的丈八蛇矛重。
“太师腿脚不便,本王带你出去。”
非要抱着?
不能背?
不能扶着?
侯嫮有些气恼,却罕见地说不出半个字。
那阵大风过后,就开始下起了雪,侯嫮带着兜帽,身上穿着斗篷,唯一露出肌肤的脸和手,脸埋在宫铭的胸口里,手圈着他的脖颈,藏在毛绒绒的领毛下。
明明是在风雪中行走,侯嫮却觉得,比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还要暖上一些。
宫铭脸上带着笑,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深,他的步子却始终稳妥有力,尽量保持着平衡,怕颠了怀中的姑娘。
雪太大了,风也越来越大,天也黑了。
“太师,今晚我们怕是要在这里寻一个地方先躲好了。”宫铭看着怀中人说道,稍停了片刻,还是又补上了一句,
“别怕。”
“好。”侯嫮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