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太师!”
侯嫮愣住,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是她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或者,是刻意不去听到的声音。
来的人似乎不少,一个个训练有素,不多时那些欲要刺杀侯嫮的伪装成百姓的人就皆被制服,原是留了几个活口的,可他们见形势不好竟是自己用刀抹了脖子。
血溅了一地。
“太师。”
“太师您没事吧?”
“太师你还好吗?”
外头的声音乱糟糟的,侯嫮深呼吸一口气,掀开车帘看了过去。
是骁骥营众人。
侯嫮还是违了诺,说好年前再去一趟骁骥营,人走到门口,临了有些事情要做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只有门口几个守卫看到了她。
“你们怎么在这?”侯嫮有些惊讶。
“骁骥营是训练士兵的地方,不是关押犯人的大牢。”声音轻飘飘传来,耳边酥酥麻麻的,“自然是本王带他们出来透透风了。”
宫铭骑着马停在马车外,风吹过,荡起了额前的一缕发。
侯嫮愣住,随即移开视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满地鲜血,侯嫮不自觉干呕了一声。
“小姐!”剑奴有些担忧地扶住侯嫮,“可是不舒服了?”
一边的宫铭下意识拉着马缰绳前进了一步,一顿,又往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都关心地看着侯嫮,并没有察觉到宫铭的小动作。
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侯嫮摇了摇头,“是赵王余党。”
宫铭闻言眉头紧缩,“太师放心,本王会查清楚,这些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侯嫮低着头看着满地尸体,街上除了他们,其余百姓已经早早跑开了,
“今日一事,要好生安抚一下附近百姓。”侯嫮眉头紧缩,“他们胆子能大到当街刺杀当朝太师,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要迫害百姓。”
话才说完,那边京兆尹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赶来,“太师受惊了。”
一颔首,侯嫮没说没事,也没责怪他,“将这里收拾了,再查查,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是,下官明白。”京兆尹一点头,底下人就自觉上手去处理那些尸首。
不知为何,这几日侯嫮总是觉得疲倦,头有些疼,隐隐有点反胃儿,许是血腥气太重了。
剑奴在侯嫮身侧,半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目光担忧,“小姐……”
一边的宫铭垃紧了手中的缰绳,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那些骁骥营的子弟,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
“太师是不舒服吗?”
“前面有家医馆,太师要不要去看看?”
“……”
原都是些好意的话,只是侯嫮现在烦闷得很,总是听不进去,于是笑了笑,“劳你们担心了,本太师先走了。”
留下这一句话,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对宫铭说。
人进了马车,马车行驶远了,留下这一地的狼藉。
侯嫮当真狠心,说是没有发生过,就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宫铭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笑了声,垂下眼看着骁骥营众人,“将这里收拾了,我们再逛逛就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