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急匆匆穿上鞋子打开房门,看见了门口脸色苍白的侯嫮。
侯嫮蹙着眉,额上的冷汗已经半干了,看到佩玖时抿着唇笑了笑,“出血了。”
佩玖先是一愣,而后半拥着侯嫮进了屋子,让其躺在自己的床上。
裤子褪下,果不其然,血流的太多了,连垫着的褥子都快被浸透。
里头还掺杂着一些血块。
佩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侯嫮笑了笑,“姐姐别慌,是正常的。”
说完,转身去拿针包。
银针入穴,血慢慢被止住,侯嫮微阖着眼,只觉得浑身无力。
佩玖拿了帕子帮侯嫮将额上的汗擦去,又去柜子里拿了件被子盖在侯嫮身上,“姐姐还冷不冷?”
侯嫮轻轻摇了摇头,闭着眼似睡非睡。
“姐姐睡吧。”佩玖帮侯嫮掖了掖被角,两额相接,佩玖笑了笑,声音温和带着软糯,“佩玖在呢。”
侯嫮睡过去了。
睡梦中似乎也不太舒服,眉心蹙着,脸上带着一丝苦闷。
佩玖伸出手,一点一点抚平侯嫮的眉,结束之后,手却没有马上收回来,而是顺着脸部轮廓,慢慢地,往下滑。
从眼睛,到鼻尖,然后是没什么血色的唇,最后在下颌角停住。
指尖颤了颤,缓缓收回。
视线却依旧停留在上面,鸦青色的睫羽缓慢的抖了抖,然后盖住眼底的深色。
佩玖就那样坐着,像一座石雕。
天亮了,佩玖侧身将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挡住,怕它扰了侯嫮的眠。
许是生物钟作祟,侯嫮并没有多睡很久,只一会儿就慢慢睁开了眼。
佩玖弯下腰,摸了摸侯嫮的额头,“姐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侯嫮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睡了一觉,身子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小腹始终有股子坠感,不太舒服。
外头有些吵闹,侯嫮扭头看向门房口。
佩玖先是一愣,而后笑笑,“我出去看看。”
才刚刚站起身,门就人从外面打开,来人一身风尘仆仆,隐约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阿姥。”侯嫮被子下的手抓住了床单,眼神飘忽不自觉避开剑奴看过来的视线。
佩玖先是一慌,而后身子一转半挡住侯嫮,“阿姥回来了。”
剑奴点了点头,手上还拿着佩剑,往前走了几步。
“阿姥才回来,要不先去梳洗一番吧。”佩玖也往前走了几步挽住剑奴的手,笑嘻嘻的,力道有些大。
剑奴却没有看佩玖,视线径直往侯嫮的方向去,眼帘半掀之间,斜斜看过来。
侯嫮别开头。
剑奴回来的比她预料的时间要早,她也没想到,落个胎会这么久还处理不好。
“阿姥?”佩玖又唤了剑奴一声,“我们走吧。”
剑奴低下头,由着佩玖将她拉走,留下侯嫮一个人坐在床上。
侯嫮深呼吸一口气,下床穿了鞋子,拿起昨夜穿的披风套在身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床榻上还有血,幸好侍女没有侯嫮的准许一般不会进来。
忍着难受将带了血的被子卷起来,放进柜子里,又拿了一床新的铺在床上。
才这般一点动作,侯嫮就喘着气坐在椅子上,眩晕感一阵阵传来,又觉得恶心,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