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情况怎么样了?”姬辛用完膳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最新的战况情报。
“太师和羽林军大将军楚子航在南门,东门则是由车骑将军罗景文并兵部的人在守。”
姬辛放下手中的军报,右手食指轻叩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闷响声,“赵王叛军驻守在城外,经昨夜一战还剩多少?”
回禀的侍卫皱了眉,仔细想了想,“昨夜楚大将军派人去探查,火灶约有五百,想来应当还有五六千人马。”
“五六千?”姬辛停下敲打桌子的手,“只余五六千就敢攻打上京?”
“回陛下,此次赵王余孽起兵谋逆,是从西岭直指上京,还有些许兵马在郡南并未到达。”
按着这个说法,倒是可以解释通。
毕竟姬恪可不单单只是要攻下上京,他还需要守住上京,抵挡住宫铭带兵的反扑。
“朕知道了,回去吧。”姬辛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军报又重新看了起来。
而那边的南门,侯嫮在城门下看着那些伤员,不免有些头疼。
上京兵力本来就没多少,受了伤战斗力就大打折扣。
若是姬恪再犯,她也没有万全之策。
佩玖从战斗结束就一直忙活到现在,还是有些轻伤的人伤口未包扎。
包扎什么的都好说,到底是当兵的多多少少会些,关键是缺药。
日头渐高,不仅热得很还闷的不像话,这种天气伤口最容易发炎溃烂,也最容易高热。
伤员尽数包扎完毕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叛军没有任何动静。
侯嫮早已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心里不安愈盛。
“午时了,日头烈,太师去下面歇歇凉吧。”楚子航走到侯嫮身侧,脸被晒得有些红。
侯嫮摇摇头,她脸上蒙着面纱身上穿着皮甲,整个人裹得算是严实,却不觉得热。
“叛军没来……”侯嫮的声音很轻,像是早喃喃自语,鹤眼里布了迷茫,“按照脚程,摄政王宫铭明日一早就应该到达上京,姬恪不可能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楚子航愣了愣,“许是昨夜伤亡太重——”
侯嫮眼帘微掀,摇摇头,“不可能!”
“派去的探子回报火灶还有五百,叛军最少还有五千人,攻打上京绰绰有余……”侯嫮呼吸突然一凝,眉心蹙着,“难不成他们往东门去了?”
楚子航心猛地一跳,“东门的兵马大多调到了这里来……”
二人对视一眼,刚要说些什么,远处马蹄声响,侯嫮抬眼看过去,发觉是赵王叛军来袭时竟是松了一口气。
来了南门就好,倒也不必再多生别的是非。
“准备迎敌——”
楚子航的声音随着鼓声一同响起,巨石火箭蓄势待发,城墙上也站了一排手持弓箭的士兵。
地面尘土滚滚,藏了半个身子,面容也被遮了些。
“放箭!”楚子航的手重重落下,此时赵王叛军刚好进入了箭矢的射程内。
侯嫮眯着眼看着下方的战况,双手交握,面纱下的唇死死抿着。
因着叛军是一路跑来的,而先前冲突接连几次的火箭又将地上的植被都烧了,这尘土扬起来,黄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侯嫮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下意识去寻找姬恪的身影。
依稀能看清一个骑着马手执红缨枪被叛军护住着的身影。
侯嫮垫了脚仔细去看,又拍了拍身侧的楚子航,“能看见赵王余孽吗?”
楚子航顺着侯嫮的目光看过去,也看不清那马上人的面容,不过手执红缨枪又隐隐一副为尊模样,应当是他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