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谢过太师了。”宋悦谦面带笑意站起来接过荷包,眼角都笑出了纹路。
若是旁的东西他许是会推脱一番,这花钱也买不到的茶叶,若是假意不要侯嫮当真了可如何是好。
侯嫮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掩住嘴角的笑意。
那宋悦谦拿了茶叶也不忘将茶杯里的茶喝完,惹得站在一旁的侍女也差点没忍住笑声。
今日图纸一事算是商议完毕。
宋悦谦走了。
侯嫮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目光不自觉放空……
顾老太君夸她茶泡的好,所以这山间小种在顾氏子弟里,她得了最多的那一份。
“收了吧。”侯嫮眼睫一颤,将手藏回袖袍里,起身回房。
留下的侍女将前厅的茶具收拾好。
…………
…………
一转眼又到了新年。
在这三个多月里,水车造了两批,先是放在了上京的几条百姓常去打水的河边,又运了一些去上京以北的关中。
弩箭寻了人开始逐步锻造其中最精细的部分,也拿过几样未成品带到姬辛侯嫮面前。
侯嫮还在等再过四五个月到了仲夏,届时好种植番麦。
边关和北漠的冲突时起时消,而宫铭……
在十月的一个白日,拜别侯嫮以后带兵马去了边关。
天越北漠以贺兰山为边界,地跨襄州,禹城,往下途经渭水,泾水。
地势崎岖,作物难以成活。
那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宫铭身穿金甲摔杯为证,此去北漠不平,臣子不归!
城墙下站了许多官员,姬辛也赫然穿了便服在其中。
少年帝王眉间初见锐利,也突然来了兴致大口喝了一碗酒,
“朕等着我天越好男儿归来!”
前面是带着期望的朝中官员天越君主,身后是蓄势待发的万千将士,宫铭的眼底落了个青色身影。
不是没有别的人和事,只是那抹青色尤为显眼。
女儿之身站在姬辛身后,着实显得她过分消瘦了些,黑白分明的鹤眼望过来,似乎也带了点担忧。
“臣……定不负使命!”
二人只是目光交汇,没有说一个字,连唇的微动也无。
……
“砰——”
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将黑夜划破一个洞,也照亮了侯嫮的脸庞。
佩玖的手捂住了侯嫮的耳朵。
“姐姐没被吓到吧!”佩玖的声音很大,尽管如此也是才能让侯嫮勉强听清。
这是陛下纳妃的头一年,宫中免了宫宴,朝臣都在家自己过节。
这也是侯嫮第一次在除夕夜和佩玖来到街上。
满街的红灯笼,街上却没什么人。
大家都在屋子里,或是围着火炉取暖,或是三三两两说着闲话,也有不懂事的小孩除夕夜还被家里人嘛,骂声也不比烟花声小。
不繁华,却也很繁华。
这是侯嫮最想看到的模样。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地放,不知道是那个能工巧匠,今年的烟花样式比去年多了一种,是一个红黄色的,炸成圆,最后散开,散开的也是朵朵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