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雩心中松一口气,他带着蒋娇娇谢恩后,又同这皇帝吃了几盏茶这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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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听风苑后,蒋娇娇先行去更衣将身上的礼服换下。而蒋时雩就自个儿一人坐在前院中喝着茶,愁眉莫展。
“二公子。”
他回过神来便看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紧接着便看到陈铭跪在地上的模样。
“陈副将这是怎么了?”他随意的将茶杯放在一旁,手轻轻的握起来。
“原本没将不该如此说三小姐的,只是三小姐近日来行迹疯迷,末将怕是不好好的同二公子说一说会惹来祸害。”
紧接着,他绘声绘色描述近日来蒋娇娇在京城中的所作所为,甚至在描述她去青楼时还添油加醋的多说几句。
蒋时雩面色逐渐阴冷,他放在石桌上的手握紧拳头又松开又再握紧,如此反复,看得出来他甚是焦灼。
“末将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是二公子不信,便去大街上拉来一人问问看,此事在京城中早已传开,三小姐的名声怕是已经坏了。”
蒋时雩脸色忽明忽暗,犹如那六月阴晴不定的天,又像深冬出没的寒鸦那般让人觉着后怕。
陈铭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去捕捉他脸上的神情,就这夕阳微弱的光影他能看到蒋时雩的脸难看得可怕。
陈铭心中一动,暗自欣喜。他知道这蒋时雩一定会生气的!
啪!
重重的一声响彻整个听风苑的前院,他的掌风凌厉的拍下,林言才给他上的茶水被他的内力劈开,茶碗碎成一地,茶水也飞溅着。
“二公子息怒!”
院子里的佣人跪倒一大片,只见那蒋时雩半分不含糊的站起来转身进屋,他的衣袍所略之处是一片北极般的冰寒。
林言为蒋娇娇捏一把汗,这陈副将是吃错药了么竟然将三小姐说得如此不堪!
屋内有碗盏碎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隐隐约约的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有多愤怒。
“兄长!”蒋娇娇伸手去扯他的衣袖,她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向窗外。
“想是做戏也做够了,你便听我辩解两句又如何嘛?”
她星眸流转,好看的厉害。
他的声音里虽然柔柔的委屈着,可却看得出来她的神色格外平静,压根就没被蒋时雩的话吓到。
蒋时雩抬手,恨铁不成钢,捏了她两下。
“可是那陈铭欺负你了!早前我得知他将你扔在土匪窝中时,便跟父王说过,定要将他杀了才解心头恨!你倒好,巴巴的修书回去替他求情说什么都帮他保住这条狗命!”
如今倒好,他才坐下,连林言上的茶都没喝两口,这陈铭便在他面前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