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在他身后跟着不知等着,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家王爷似乎跟平时不大一样,可又说不出来。
待到他跟着萧恒到大理寺门前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
“王爷真要亲自提审犯人吗?将他们去审一审便好了,哪里用得着王爷去那种肮脏污秽的地方?”
萧恒是很少到大理寺这边来的,或许是跟他先前的经历有关,这么些年来,哪怕他身居高位,手握兵权,但也不怎么同大理寺来往。
而如今为了提审这犯人,他竟然亲自到这大理寺前。
萧恒背对着手,他抬头看着大理寺那块牌匾,眼睛里有着像古井一样的深沉和隐晦。
他沉默许久,随后掀了衣裙踏上那方台阶,动作爽利无比。
倒是那些值守的侍卫瞧见他的身影后,仿佛像见了鬼一般跪下来。
他没多理会,径直的往关押犯人的大理寺监狱走去。
“王爷怎么来了?他不是自十六岁起便不再来这了吗?”
“小声点,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王爷的事可是你能议论的?”
吱呀……
监狱的大门被关上,连同那些窃窃私语也被关在门外,黑鹰瞧着萧恒的背影,眼中越发的担忧。
可很快他便发现趿着担忧只是枉然的,萧恒似乎根本没听进去那些话他,径直的走进关押杀手的牢房。
“本王没那么多功夫同你们磨嘴皮子,黑鹰,你来问。”
黑鹰的眼神暗暗,他抬起手示意门外的侍卫,紧接着那些侍卫便抬着一副刑具来。
这副刑具很少见,即便是大理寺在审问人犯时也甚少用得到。
其中一人看到这刑具后,脸色便立刻惨白起来,他的双腿哆嗦着,紧接着有液体从他胯下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这是牵机杼。
在大理寺中这刑罚并不算最狠的,甚至比其他的酷刑还要温柔许多。
可却最能让人意志瓦解。
牵机杼就跟那用来织丝绸的机杼一般,上面遍布着细细的银线,一旦开启那些银线,便会像绞丝一样慢慢攀爬上犯人的肌肤,慢慢的蚕食。
整个过程十分缓慢,甚至不会感到特别多的痛楚,可却能十分清晰的察觉到那银丝割破肌肤进入皮肉的过程。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萧恒便从大牢中离开。
黑鹰跟在他身后,手上拿着供词跟着萧恒一路去到那陈铭的住宅。
“若不是他们招供,恐怕咱们也不知道,他们竟然将这信件放在如此隐秘之地。”
原本按照规矩陈铭每一次接到信件后是要将这些信件烧掉的,可他自己却留了一手,竟然将那些信件藏在后院的古井中。
而这些杀手便是得知陈铭还留下这些信件,怕事情败露,所以才冒着风险偷偷潜入陈铭的住处,谁知道竟然被蒋时雩来一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