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继续说道:“如今我二哥才回西部,不曾想太后竟如此对我,我如今身在皇城,不过性子贪玩了些,在太后眼中,竟是放肆,竟是不尊?我不懂太后为何要如此欺负我西部之人,不知太后可否小女好好解释一番?”
她这一席话,直接把一件小事,升到了大周与西部的层面,即便是太后,这种话传出去一点,也是不好听的。
今日若是真的责罚了蒋娇娇,不知她回去又要如何添油加醋,太后哑了声,有些惊讶的看着蒋娇娇。
这人,究竟是明白,还是糊涂?
深思片刻,太后也是一笑,宛若方才那怒意只是随风而来的蒲公英,转眼又被风吹走死的,“罢了,不罚你也行,你说的也没错,西部忠心耿耿,你如今身在皇城,哀家也有替西部王管教之责,从明日起,你便来宫中学习规矩,免得三小姐日后因规矩坏了事儿,到时哀家可就罪过大了。”她掀开眸子,看向蒋娇娇,“哀家亲自教你,你没怨言吧?”
“那当然了,太后亲自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蒋娇娇一口应下。
“行,那退下吧。”
“是。”
待蒋娇娇离开后,太后被宦官扶着,从容高贵的坐回她的主位上,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若是细看,便能看出她笑容里夹着冷意。
“太后,您要她来做什么……”宦官连忙上前替太后揉着肩膀,柔声问道。
“呵,自然是有用。”
“三小姐风1流1成性,在宫中怕是得生事端啊。”
“风流?这真风流还是假风流,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太后结过宫女递来的茶水,轻抿了口,悠然道,“她表面任性妄为,可你瞧见她在京都城给西部惹什么是非么?哀家查过了,她在西部那是柔弱的性子,可哀家好奇了,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间就变了性子,所以……哀家要好好的看看她。”
“太后英明。”
*
翌日,满香楼内燕舞笙歌,蒋娇娇坐在人群中,也为着台上之人一掷千金,而这小小的满香楼,却再一次被军马包围,吓得红妈捂着心尖,连声求饶着。
“三小姐。”宦官僵着脸,提醒道,“到时辰了,您该去慈宁宫了。”
“什么?”蒋娇娇面上带着薄红,已是微醺,她打量着大公公,忽然笑了,“怎得在满香楼里,也能看见太监。”
众人哄笑,气得大公公牙齿打颤,尖声道:“还不快去把三小姐请进宫里!”
那些侍卫立即上前,吓得其他人如鸟兽散,蒋娇娇被丢上了马车,就这样一身酒气,又被带进宫内。
一进到马车,蒋娇娇那双朦胧的眸子立刻清明,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手掀起帘子,打量着车外风景,以及气到抖成筛子的大公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这次,太后瞧着倒是没昨日那般严肃,只不过蒋娇娇一来,立即让她跪在院中,奈何她是醉了酒,跪不稳,又似留着点意识强撑着跪着,这模样看着让旁人真真感动,可奈何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又不好对她动手,只能就干巴巴的看她跪着,最后看也不想看了,吩咐人盯着便自己先行回去了。
却不曾想,不出半个时辰,暴雨突至,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发出炸雷般的声响。
这场雨,倒是浇灭了蒋娇娇身上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