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浔醒了以后,看到时纵就很害怕,执拗要回家找阿娘。
陆遥领着时纵诚恳的给他道歉,还让时纵照顾刘浔,一开始刘浔很抵触,不过说到底是个孩子,得了甜枣便忘了疼,很快就和时纵玩到一起,变成了好朋友。
景凌又多了一个学生,按理陆遥再给他一份学费,他却执意不要。
“我已经受过时姑娘许多恩惠了,授人以渔是件乐事,我本就乐在其中,又怎能贪得无厌?”
陆遥只好把钱收回来,不过从那天起,伙食就更好了。
以前陆遥家里有本学做饭的书,被她从超空间拿了出来,每天换着花样给景凌和几个孩子做,荤素搭配,营养又均衡,把他们喂胖了不少。
景凌还是那样,吃不胖的体质,让人羡慕。
……
王都,相府,尸横遍地,一片血光。
凄叫声不绝,宛若人间地狱。
狼藉的景象昭示着方结束的一场激烈的战争。
就在这骇人的血色上方坐着一个面容清冷的男人。偌大相府,只有以他为中心的两步之地干净无尘,连一滴血都没有。
他倚着椅背,仿佛才从困顿中苏醒般斜睨了眼逐渐分明的战局。
暗卫呈上一支不足掌心大的鹰爪环。
“王爷,翟州来信。”
翟州?
那女人的消息?
赵申沔接过鹰爪环,信上如实禀明时清清最近的动向,包括她为时纵兄妹找了个穷酸书生当夫子,以及她置办新宅,把邻村的磕巴女人也接到一块等等……
看起来并无异样。
但要是仔细揣摩,就会发现其中的怪异。
一个乡野村妇,从哪来的远见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用给孩子上学堂,就连女孩也不例外。
这种待遇,只有王公贵族才有。
何况她只是一个月赚不到几两银子的小女人。
有趣……
赵申沔勾唇。
隆崈见他笑意,一阵胆寒扎入颅顶,跪地求饶。
“这一切都是瓖王的主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受他谗言惊扰了您,我该死,求您饶了我家人吧!!将来我一定孝敬您!!”
他低怜似狗。
赵申沔轻笑,“本王替皇上排忧解难,皇上要你的命,求我有什么用?”
“只要您开口,皇上一定不会拒绝的!”
“意思,本王比皇上权势还大?”
隆崈顿住。
朝堂皆知敬王赵申沔才是真正控制赵国的主人,就连位高无上的皇上也不过是他的傀儡。
事实如此,但敬王不想听。
“本王可是忠臣,怎么到隆丞相口中就成了奸佞?”
隆崈匆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申沔笑意渐冷,短短眨眼间,他眼中的隆崈仿佛变成了一个死人。
“隆崈蔑视皇权,罪诛九族,即刻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个暗卫将他拖了下去,长刀骤落,滚烫的鲜血溅落,头颅滚落!
不过一炷香,丞相府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如此血腥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一阵不适,赵申沔却恹恹地面无表情,似失去了乐趣。
他一手支着下巴揉弄太阳穴,恹恹道:“找到能认出那字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