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里,欢颜和谢安澜已经在等着了,同时跟他们一起等在那里的还有谢安澜的夫人。
此时谢夫人正在帮欢颜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帮她把兜帽戴好,俨然像是一对亲母女似的。
颖夫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不由一酸。
“欢颜。”
裴风胥唤了她一声,欢颜转过头来,目光只是在颖夫人的身上淡淡扫过,而后笑着对裴风胥道:“你来了?”
“云舒呢?还没来?”
“没呢。”
武安侯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嘱咐裴风胥自己一个人在外,多照顾自己,也就没话了。
颖夫人自有千言万语要跟欢颜说,可当着这么多人,却不好说出口,同时又担心被人给看破,当真纠结至极。
“我们回去吧。”尴尬的沉默之中,武安侯开口道。
颖夫人又是看了欢颜一眼,方是点了点头,跟武安侯一起离开了。
未几齐云舒也出现了,他并未让家里人前来送行,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柳芯乔,她这次是要去衡华苑,参加入学考。
谢淳贺和谢夫人左右也无事,就一路送他们回了衡华苑。
这一路上,齐云舒心里都堵得慌,无他,只因欢颜跟谢安澜的父母相处融洽亲密,好似一家人一般。若谢安澜真的有断袖之癖倒还罢了,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谢安澜分明是喜欢欢颜的,怎么可能有断袖之癖?
柳芯乔如今却收了全部的心思,只一心备考,誓要进衡华苑不可。
一直到了衡华苑大门前,谢淳贺和谢夫人才跟欢颜他们告别。
目送了他们二位离开,欢颜才转身进了衡华苑的大门。
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还未进得屋内,蒋青青就已经跑了过来,“京城好玩儿吗?”
欢颜一边进屋,一边跟蒋青青说着在京城的见闻。
二人分别了这许久,自是有许多话要说,她们这厢说得正在兴头上,一个嬷嬷敲门而入,蒋青青立刻站起身来,冲那嬷嬷摆手道:“我可什么坏事儿都没干。”
那嬷嬷也是被蒋青青的反应给逗笑了,却又不想失了威严,勉强收起笑意对蒋青青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言罢,将手中的那封信递给欢颜,“这是年前从大顺来的一封信,当时顾小姐您已经离开苑里了,所以没来得及交给您。”
欢颜起身从那嬷嬷手中接过信件,口中道:“有劳嬷嬷了。”
“顾小姐不必客气。”
既然信已送到,那嬷嬷也就告辞离开了。
待那嬷嬷离开之后,蒋青青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凑到欢颜的身边,往那封信上看,心中暗道:不会又是欢颜的父亲搞什么幺蛾子吧?
不过蒋青青这一眼看过去,也认出了信上字迹,原来是欢颜的弟弟。这字迹她熟,欢颜的弟弟经常给欢颜写信的,时间久了,她也认得了。
“肯定是你弟弟写信来问你过年好的。”
欢颜也是这样想,含笑打开了手中的信,但是几行看下去却是变了脸色。
“怎么了?”蒋青青见她表情不对,不由问道。
“翎儿他离家出走,往这里来了……”
“啊?!”蒋青青愣住,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欢颜曾经说过她弟弟还不满十岁的吧?
“离家出走?他一个人?”
欢颜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丁姨娘在信上说,他腊月初八就出发了,现在仍是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