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风为什么知道,母亲是不会胡乱说的,所以白风偷看这毛病很严重,严重到他都治不好的地步。
没救了,没救了!
“我有练。”天岐气道,想到答应离开前要给三泉留封信也忽然有些担忧,有空是该练练了,刚离开除妖师那段日子是连着练了几个月,后来也没什么机会写字就又慢慢放下了。
“有就好。”白凌望向外面,看半夏放下了瓜,试着去摸刘轩云怀里的狐狸。
刘轩云故意站起来,半夏跟着站起来,刘轩云又转身躲开,半夏赌气地在他周围来回跑动,誓要摸到白狐。
天岐洗好手过来,坐下望出去:“他就是个自来熟。”。
白凌浮出笑:“确实,天岐。”认真问,“你觉得他身上有病吗?”
天岐没放心上:“当然有。”
白凌点头:“病人间相处得倒是很愉快,能遇到同病相怜的人,或许也是一种幸运的事。”
“幸运。”天岐喃喃自语,“她这样算幸运,那我岂不是还要幸运许多,可幸运往往相对不幸而言,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幸运。”
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
“可不幸,该来还是会来。”
疾病不知何时会缠身,完整的家也不知何时会破亡。
白凌低头苦笑。
“所以,我想明白了。”天岐深吸一口气,望着外面吵闹的两人,脸上有笑,“比起别人,我是幸运。”
“能知足当然好。”白凌欣慰。
天岐看回白凌:“我何时不知足了?”
白凌想了想:“除了贪心想要变得更厉害。”
“厉害,谁不想,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吗?”天岐逼问。
白凌选择退让:“所以,我才说,这世上人人都有病。”
“哼,不知足是病,知足常乐,那看来。”天岐冒出了一个念头,“常乐的人,或许没有病。”
“那就错了。”白凌回得干脆。
错了?
天岐不满,好奇白凌作何解释。
白凌盯在茶杯上,眼睛出神,望着那些浮在面上的茶叶忽的一笑,手碰上杯子,指上传来滚烫的痛意,弥补了话中的寒意:“常乐,不一定是因为知足。”
“那是因为什么?”天岐急道。
眼前的白凌好像忽然老沉下来。
“因为。”白凌松开手,注视着天岐笑道,“没有一点可以值得去乐的东西,常乐,只是安慰自己有可乐的东西罢了,其实,这样的人哭的时候比谁都伤心,但大家都只会看到,他笑得比谁都开心。”
天岐略一思索,点头认可道:“这么一说,倒觉得这种人很可怜。”
白凌安慰:“所以,你算幸运的了。”
还是怪她不知足?
天岐扬起头,刻意道:“当然,能遇上白风,遇上你,世上能有几人呢?”
白凌望向外面:“看下去就知道了。”
灯笼下。
刘轩云举起了花落殿下,一边忽悠殿下一边和半夏玩耍:“殿下,这是一种叫捉迷藏的游戏,好玩吗?”
嗯,嗯。
好玩。
花落眯起眼吹着风,感觉一阵惬意。
半夏终于摸到了一下花落的耳朵,脸上也扬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