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红楼内传出一阵响声。
勇常胜嫌弃地扶着旁边墙壁,不敢蹲得太下,茅房内的一角放着灯火,照出的墙壁还算干净,只是微微泛黄,看久了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门外还要有人催促。
“常胜大人,你好了吗?”
好了,能出来不就出来了,等在外面也不知道给他弄点纸进来。
勇常胜无奈吩咐道:“出去买点纸回来,买不到就回客栈给我拿过来。”
“可是,常胜大人,你能等这么久吗?”跟班担忧能中了妖的陷阱摔晕的人会再晕倒在茅房里,想想就可怕,提议道,“我们还是去找三泉要点。”
茅房外,两个跟班挨近站着。
望出去,隐约可见刚才来时的路,别的,看不清,只觉陌生。
“三泉。”勇常胜斜眼道了声,继续蹲着发出沉闷不满的声音,“这里的纸,我看,就是三泉拿走的。”拿起剩着的一片纸放在眼前摆动几下,居然只留给他这么一点,感觉会擦到手,而且还擦不干净。
这茅房建得也不好,太简陋了。
顶上虽没有蜘蛛网,可也没通风口,这臭味都散不出去,天岐平日里上茅房就是在这里?倒也真是不怕受罪。
“常……常胜大人,三泉过来了。”
“他来干嘛。”勇常胜扶着墙动了动蹲麻的腿,闻到了徘徊在茅房内的酸涩,一阵恶心,想要把刚吃的粥都给吐出来。
粥。
三泉拿来的粥,难道……
真是对他这么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下重手了?
勇常胜震惊。
这些年,天岐到底认识了些什么人。
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远处的走廊上,三泉稳步走来,专心看着面前专心想着心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抬在身前端着一叠手纸,看去,就像是端着一沓书,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要让一个人拉肚子,方法有很多。
他不会在粥里做手脚。
不过是带勇常胜去了青红楼内最先建起的那个茅房,虽有打扫,不过迟早还是要拆掉,种些花花草草的,也不缺肥料。
忘了那里没纸,想到了好心送来,却被这样误会。
拿走手纸这种事,他以前从未想过,三林倒是做过一回,害得蹲在茅房里的父亲只能等母亲找来解救。
现在,三林已不会做这种事了。
他是哥哥,当然要更懂事。
没有灯火引路,青红楼内的一切,他是除了三林外最熟悉的一个人。
客人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
明日,他会带勇常胜好好认识一下这简陋的青红楼。
走下台阶,来到茅房外站定。
三泉递出手纸,不打算进去打扰:“青红楼寒酸,三泉恐怕招待不周,日后有需要,请尽早告诉三泉,不然,像今日这样,我若是忘了,那便是辛苦了常胜公子。”
跟班连连点头,拿过手纸。
茅房内又传出声响:“不辛苦,三泉,我也是刚拉好。”
“那就正好。”三泉转身,准备去大门等众人回来。
他一走。
勇常胜立刻喊道:“快快,把手纸给我,腿都快撑不住了。”
跟班开门。
一阵难闻的气味袭来。
给了手纸,他们也不得已躲远一些守着。
走马街上。
天岐坐着,望着刘轩云和花落吃得津津有味,想他们吃得倒是真多,尤其是刘轩云,明明都吃了那么多饭,还能吃这么多。
刘轩云抬头:“天岐大人,我快好了。”
“嗯。”天岐又不是看不见,回得有些不耐烦,往别处看去,沉下心不去想烦心的事,晚上能出来走走还是挺好的。
要不是勇常胜的事,她现在是会感觉轻松些,虽然多了一个花落殿下,不过刘轩云要分心在殿下身上,多少老实一些。
现在回去却还要熬药。
不过,本来是打算在房里保养下剑的,要不就是在房外练会剑早点休息。
这剑。
天岐低头看向手上,哪怕不用也总是要保养,不然,生锈了就麻烦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剑到用时可不能锈迹斑斑。
永不生锈的剑,会有吗?
若是有,也是无价之宝了。
“天岐大人。”刘轩云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