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从身上摸出积攒多年的银两,抛给楼下的人,对他道:“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顺便替我把天岐他们的账也结了。”
伙计收到了银子才终于放下心,肯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天岐他们的朋友,只是心中还有不解:“客人怎么称呼?”
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帮忙结账,不是还要和他们见面吗?那等见完面再偷偷把钱给结掉不行吗?
这难道,是在暗示他要向天岐他们提起这件事?
伙计脑子一转,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他和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一般的朋友,究竟是太想显露他自己,还是想隐藏自己,凭他的能力,还看不出来。
只能等待时机再行事,但以防万一,这名字还是先问出来为好。
花渐没有选择隐瞒:“叫我十三就好。”说完就潇洒离去,空留下满脸迷茫的伙计。
嗯?
十三?
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假名,又或是小名什么的,还就好,说了假话还这么自以为是,看在这银子的份上,忍了。
王翠花家中。
张文芳坐下后,眼睛一直盯着桌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王翠花一个劲地说着王大宝的事:“老天爷还是开眼的,看不惯他从一个滥好人,变成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就让他被过路的马车给撞了一下。”
“谁的马车,这么不长眼?”白絮心中好奇这城中的恶霸还有谁,虽然看不惯张大宝这种人,但更看不惯横行霸道之人。
王翠花平静道:“是谁的不重要,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是马不知怎么就受惊了,撞了他之后,马车主人也带他去治伤了,没办法,伤了骨头,看不好,最后只能赔点钱了事。”
“赔了多少?”白絮顾不上天岐的阻拦追问道。
而天岐又看到了张文芳此刻的变化,她的眼皮突然向上抬了抬。
看来,钱这个字眼,对她很敏感。
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翠花却越说越激动:“当时赔了不少,有十几两,我们决定拿着这钱继续给他看腿伤,他自己说不用,要把钱留着给我们过日子,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们要因祸得福了。”脸上的温存转瞬即逝,“谁知道没过多久,他竟然又瞒着我们拿着钱去赌,文客开的赌场不让他进,他就去找那些地痞无赖私设的赌场,输光了钱不说,还被那些人骗得欠了一屁股债。”
天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他们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怪不得文客,有人在昧着良心赚取不义之财。
他们在哪里,只有张大宝知道。
“我问过他,到底是谁骗的他,他就是死活不肯说。”张文芳越想越气,“我问他,他们能把你怎么样,要是他们敢伤你,我们就去报官。”
“不能去报官。”那个时候,张大宝马上阻止道,“私设赌场是罪,去赌也是罪,报了官,我也要被抓去坐牢的。”
他怕的是在牢里受罪,没有银子打点,进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你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文芳眼角含泪,不当着他的面留下是她最后的倔强,转过身道,“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