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没反驳,她有时的确感情用事了些,但也是她的优点,警察做久了也会麻木,有一点赤子之心不是坏事。
两人吃完,回公安局的路上,景飒忍不住开口道:“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得,但我真不希望你逼皛皛。”
“你难道不希望她能重新站起来。”
心理创伤最怕的就是消极,如同毒药,只会越来越糟。
“想啊,但我不希望她再受刺激。”
曹震仰望着夜空,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雾霾,略显苍白的月光使他感到阵阵凉意,思绪漂浮,像薄雾一般在脑海里漫延,徘徊了许久后,最终在他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飘散。
“我能理解她有多痛,这种痛比扶起摔倒的老人,反而被诬陷是肇事者更难受百倍,但如果因此不再行善,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会有多寒心。”
“师兄,我知道你伟大……”
曹震苦笑,“我一点都不伟大,真的……”他看向景飒,眼里涌动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激动,“这件事,我也是有私心的,她是犯罪心理学的专家,或许能帮我找到巧巧和囡囡的下落。”
巧巧和囡囡便是曹震的妻女。
母女俩被沉进水库,他清楚没有生还的可能,但两年过去了,尸体至今没有找到,他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凶手早已自杀,再无人知晓她们的去处,全国那么多的水库,搜查起来就是大海捞针,他需要一个更精确的范围。
景飒没想到他有这个打算,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愧疚。
“算了,随缘吧。”
曹震的风轻云淡,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心疼,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她上前紧紧挽住他的手臂,
“傻丫头,干什么?不知羞!”
“什么不知羞,你是我师兄,就是我哥哥。”十几年的感情,他们比真正的亲兄妹还亲。
曹震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头发,“看谁以后敢娶你。”
“哈哈,放心,你未来的妹夫一定是人中龙凤。”
他笑道:“吹吧!是个男的,活的,你就该偷笑了。”
有时,真正痛苦的人会挂起笑容,只在背后流着别人无法知道的眼泪,不是故作坚强,而是害怕身边的人潮散去后,比谁都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