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小师妹绝对不是那种人。”宋未辞也焦急不安。
宋北旭大手一挥,严肃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找到了这半部九铩冥笈,我便相信你,若你找不到,你便永远离开蓬池不得跃入半部,是个带嘴之人,永远不得承认是我白鹤族人。”
宋玄青脸色骤然一变,不安又沉重的看着她。
宋愠欢微微沉默,片刻又抬起头来,坚定不移的看着他:“好。”
“不过不是现在,这些日子蛇族君主正在气头上你去不得,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安排你前往,这些日子就暂时让你留在族中,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问过话,宋愠欢失落的远去。
宋玄青久久未离去,他要给宋愠欢讨一个说法。
宋北旭见他久久不离开,便道:“玄青,天要黑了,时间不早了,你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回去休息吧,不必在我这处站着了。”
宋玄青正色敢言,直道:“父亲,她是冤枉的,你一向深明大义,你此次便是要如此糊涂吗?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宋北旭突然冷笑一声,转过头去,手中玩弄着一串佛珠,冷冷的道:“我自然知道她不敢如此。”
宋玄青大吃一惊,大惑不解的继续道:“那父亲是为何?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见她,可你也不必如此针对于她,她只是一个女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宋北旭冷冷的道:“现在连谢荣都知道对她下手了,知道她是你的软肋了,你还如此护着她,你叫我如何说你?”
“你若是想护她周全,便要将她弃之不顾,这样于你于她,都是最好,蛇族是否谋反,还尚未确定,到时候让她去探探就知,现在所有人都以为白鹤族对她厌恶至极,对她视为眼中钉,那么外族对她便宽容些,便盯她不那么紧了,你说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宋玄青恍然大悟,又道:“那父亲可做个样子就行,何必要那样对她?”
“怎么,你心疼了?”宋北旭冷冷一笑:“既然要以假乱真,那么便要先让她自己相信,别人才能更加信服,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是与她走得越紧,坏了分寸,那么我便不会是假装这样对她了,我是不是要假戏真做,就全看你的了。”
宋玄青眉头紧锁,但又不得不答应:“儿子明白。”
“明白就行了,先下去吧,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忘了我与你说的话。”
宋玄青从密阁出来,心事重重,一脸沉重。
月光涂满了地,宛如冷霜铺满了长廊,他只身孤影,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宋愠欢住的院子去。
虽然宋北旭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瞧瞧她,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蝉声蛙鸣,宛如孤寂的乐曲,相互起伏,清风拂过他的发丝,月华落在他的长袍上,使得他的脚步也变得沉重。
院中,宋愠欢独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梨花书下,梨花一片冷冷清清,雪白的花蕊落到她的衣裙上,她独自坐着,侧影清冷又孤单。
她眉头紧锁,一脸心事,微垂的睫毛被清风煽动,面色平静却满是忧愁。
宋玄青迟疑着,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便欲转身离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淡淡的从背后响起:“师傅……”
宋玄青楞了楞,微微回头,便见她站在梨花树下,清冷的眼眸清瘦的身影,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她真瘦,似乎比月下的梨花还瘦几分。
宋玄青踌躇不前,犹豫片刻还是进了屋,他不敢看她,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早些休息吧,进屋去,深夜里,凉。”
“我知道师傅会来看我的。”宋愠欢云淡风轻的道。
宋玄青看着满地飘落的梨花瓣,心有愧疚,又轻轻道:“你一定很难过吧。”
“那么,师傅你相信我吗?”
宋玄青缓缓抬头,看着她:“我相信你。”
宋愠欢立马就笑了出来,她的笑宛如清风美酒,比那蔷薇还美艳几分,似乎她永远都是这样云淡风轻,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