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ノ?_?)ノ,小师妹你休息一会儿自己担,我去忙了。”
宋愠欢点点头:“嗯,谢谢你了三公子。”
说罢,宋忘凌便转身欲离开,不料,宋愠欢却又叫住了他。
“哎,三公子。”
“小师妹,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对了,这馒头是,是师傅让你来送的吗?”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道。
宋忘凌摇摇头,“不是啊,你可别告诉他啊,不然我以后都不能给你送了,大哥很严格的。”
宋愠欢愣了一下,又才强颜笑了笑,点点头:“哦,好,谢谢你啊。”
她有些失望,但转念想,师傅许是有心事儿吧,自己就更不能让他失望了,说罢她又咬了一口馒头。
这次,她却觉得这馒头又干又苦,又急忙舀起一大瓢水了,猛得灌了一口。
咀嚼了几口,越觉得味同嚼蜡,她便所幸将那剩下的一个馒头,直接揣进了怀中,继续挑着水桶,往来溪畔边去了。
日落西山,宋愠欢还在卖力的担水,她的双腿早已经酸软得不行,宛如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突然,她担着水上坡时,一不小心崴了脚,砰的一下,整个人倒在路边,两桶水一齐洒了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裳。
“啊…”她疼得叫了一声,急忙去揉脚。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双肩已经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一齐袭来。
她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
宋愠欢站在远处的阁楼上,看着她的一切,突然见她摔倒在地,他指尖微微紧缩,眉头凝了凝,便欲走下去。
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宋玄青猛然转身,只见宋北旭一脸平静的站在他身后,面上云淡风轻。
宋北旭看出来他的担忧和焦急,他淡淡一笑:“既然都决定了如此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应该出现。”
宋玄青心中狠狠的拧了一把,又微微转身继续看去。
宋愠欢已经站了起来,她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一瘸一拐的捡起了水桶,又继续去水溪边打水。
看着她打了水,又重新将那担子放在肩膀上,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走着,他心如刀绞一般。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沉甸甸的月光洒落下来,盖在她那单薄的身上,风一吹来,她担着水,身体一颤一颤的,仿佛要摔倒一般。
她站在院子中,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水缸中,看着满满的九缸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
九缸水中,盛了九个月亮,那么明,那么亮,风声轻缓,月光荡漾,人影恍恍。
冷冷的月华升到了东边,天际已经破晓,淡淡红橙色,浓重挥来。
她这才拖着笨重的身体,朝自己的寝阁,一步一步走去。
这时,远处的阁楼上,一摸白色的身影,这才静静离开,他身上照着晨曦,与她一般。
“知道吗,昨日长公子罚了他的第一个女弟子,担了一天一夜的水呢,听说肩膀都磨破了。”
“是吗?不是听说长公子最疼她的吗?”
“不知,反正若真是疼她,还会让她受这样的苦吗?”
“是啊,那,那个女弟子现在怎么样了?”
“双脚都水肿了,双肩双手破了皮,脚下满是血泡,一早还是自己去医士那里拿的药呢,哎你说,真是可怜啊,长公子真是狠心呢。”
“那我以前还以为长公子疼她呢,现在看来,帝王家哪里有情,不过是说说罢了,这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说不准。”
宋玄青路过蓬池的医馆,便听里面的两个药童,正在窃窃私语。
这些话虽然说者无心,但被他听了去,心中却不是滋味,他紧紧的捏了捏手中说那瓶药,又转身离开了。
清晨,练功院中,弟子们纷纷朝气蓬勃的练功起来。
宋愠欢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宋玄青已经到了,他站在院前的石梯上,静静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宋愠欢脸色发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弱小身子,似乎能被风一般吹走,宋玄青看着她,心中似被人刺了一刀。
院中百来弟子,全转过身来,纷纷朝她投去诧异的眼神。
“小师妹……”宋未辞大惊失色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诧和难以置信的心疼。
宋忘凌也不忍心的看着她走来。
宋愠欢一瘸一拐来地,到宋玄青的面前,她抬头看着他,“师傅,我来晚了。”
宋玄青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一丝不苟,全是厉色,没有半分怜悯:“凡早功迟到者,马步两个时辰,小跑绕后山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