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忘凌见状,脸色微惊:“父亲,这……”
宋北旭伸出手:“让她去吧,有些事情,若是不做,难以服众。”
不知跪了多久,她早已经体力不支,全是麻利酸软发凉,双腿更是早已经没有了感觉。
宋愠欢好几次都差点晕倒在地,可她一想到,宋玄青对自己满是失望的脸,又不得不挺起身子来,屹立不倒的跪在那里。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宋忘凌已经回了寝阁去,一众弟子也已经散去,宋玄青的门依旧紧闭着。
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一阵犯恶心,身体已经支持不住……
这时,夜间冷风阵阵,四处竹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天黑得要掉下来,黑云滚滚,越来越沉。
不一会儿,妖风四起,风声回荡,将竹子摇得七仰八倒,一滴雨水落到了她的眼皮上。
瞬间,她感觉精神了不少,她缓缓抬起头,酸软的脖子才微微缓和。
她看着黑夜青空,一滴滴雨水接连落下,不一会儿雨便越来越大了……
风声阵阵,雨如覆盆。
宋愠欢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她的身子单薄的似一张纸,被那暴力的雨水,无情的击打。
她感觉天昏地暗,要倒下了……
突然,她感觉身上似乎没有了雨水的击打,面前的雨帘,宛如瀑布般落下。
她缓缓抬头,朝身旁看去。
一身白衣落地,一双蓝白色的靴子,修长的手指,腰间系着一根蓝色的穗子,上面串着一白色的珠子。
一把灵剑加身,是枯骨剑。
宋流若站在他身旁,手里执着一把油纸伞,面上云淡风轻:“别跪着了,明日再来,也不迟,别把身子弄病了,还怎么证明你的心意。”
说罢,宋流若便扶了她一把,欲将她拉起来。
宋愠欢满脸雨水,狼狈你已,宋流若轻轻扶起她时,她意外跪她太久,险些摔倒。
宋流若突然将伞递给了她,竟然微微低头,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宋愠欢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宋流若面上平静,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抱着她站在院子中,朝那还燃着灯的屋子中,看了一眼,才抱着她转身离去。
宋愠欢撑着伞,一脸疲倦的看着他,满是疲倦不堪的道:“谢谢二公子…”
宋愠欢她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宋流若为何会帮自己,她不知道。
竹阁门内,宋玄青站在窗口边,手中握着一把雨伞,他眉头紧锁,面色纠结不已。
直到看见宋流若的出现,他才稍稍放松了一口气。
可当看见宋流若抱着她远去时,他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
次日,已是日上三竿,宋愠欢正翻身,起床欲去竹阁。
不料,一道声音从屋中传来:“你去哪儿?”
宋愠欢大吃一惊,急忙抬眼去看。
只见,宋流若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他神情自若。
“二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愠欢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宋流若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平静的道:“你发烧了,烧了三日,医士已经来过了,你现在还不能出门。”
“啊?”宋愠欢又是一惊:“什么,我烧了三日,已经是三日后了?”
“嗯。”宋流若起身,缓缓倒了一杯水,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来,并将那杯水递到她的手上:“那夜,你回来便高烧不退,我无奈下,给你找了医士,你躺了三日,现在看你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宋愠欢小心翼翼接过他倒的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便仓促的要下床。
“你做什么?”
“我要去竹阁。”宋愠欢急急忙忙的说着。
“你,不必去了。”宋流若不冷不热道。
“为何?”
“昭平儿已经好很多了,她伤势无碍,他,估计也已经原谅你了,现在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宋流若淡淡道。
“我自己?”
宋流若又道:“仙君让我看着你,等你醒了后,便带你去密阁找他,今天你还没有恢复好,所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会来带你去。”
宋愠欢这才缓缓的将自己的鞋子放下。
她心中疑惑不断,她不知道仙君为什么又突然找起了自己,难道是要派自己去蛇族了吗?
不知师傅是不是真的原谅我了。
那把刀他收下了吗?
太多疑惑在她心中,宛如滚雪球,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