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八名官差得令行动起来。
大家拾掇一番后,将女童的尸体带回了京兆府。
进入府中大堂后,京兆尹赶紧让医官给奇铭包扎伤口...
无聊了许久的兴王进入大堂,看到伤口惊叫道:“二皇兄!!以你的身手怎会受伤?”
“无事,意外而已,被石头划破的。”奇铭回答自然,很有信服度。
“小王非得把那块石头碎尸万段!!”兴王作势就要往外冲!
奇铭无奈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腰带,兴王就在原地张牙舞爪!!
“放开小王!小王要劈了那块石头!!可恶的石头!!!”
后院中,言漠携谨护卫刚和仵作来到门外,就见齐运急冲冲地迎上来!
“大当家!属下有大发现!”齐运拉着言漠进入停尸房内。
谨护卫摆手示意,抬着女童尸体的官差们,还有仵作便跟着他一同进入房内。
齐运领着言漠来到轻羽身旁:“这是画颜术!”
言漠弯腰查看,发现了轻羽脖子上的异样:“这是淤痕?”
“是的!”齐运拿过一块温热的帕巾在轻羽脖子上一抹,“如此细腻的脂粉,市面上可不多见!”
“亏你能发现...”言漠查看着勒痕道。
齐运:“偶尔帮憨子赶画也是有好处的,再说,还要感谢兴王殿下呢!是他划花了轻羽的脂粉,我才发现的!”
等轻羽脖颈上的脂粉都掉落了,言漠凝起眉毛道:“看形状大小,是男子的手...”
“定是那方六郎!欲盖弥彰!”齐运喊道!
言漠查看尸身为难道:“但是这个勒痕并不深,还是她面部的紫绀更深...”
“这么明显的勒痕!方六郎准逃不过!就是他杀的!”齐运救小辉辉心切,“这个方六郎我看着不是好东西!赶紧救二当家出来罢!”
“这个勒痕只到吻痕的程度,若不是她已经死了,可能只需两三天便能退去...”言漠看着齐运认真道。
“吻...吻痕...”谨护卫微微脸红...
“哎呦!”齐运笑道,“大当家!你知道吻痕诶!!!难得难得!!”
“齐先生!”言漠白他一眼,“...方公子为何要掐轻羽?是想杀她吗?”
“刚夸你呢,大当家!”齐运倚老卖老道,“这还看不出来?谨护卫,你说说看?”
谨护卫眨巴眨巴豆豆眼,一脸天真无邪地回看齐运...
“哎呀!”齐运像老鸨似的扭了一下腰部道,“昨日堂上,他就说了,亲热之际,轻羽才会误食小罐香!可想而知,一边寻欢作乐,一边掐着玩,床笫游戏呗!!瞧你们纯的!!”
“寻...寻欢作乐...”谨护卫的脸更红了,开始冒着热气,“床...床笫游戏...”
言漠:“谨护卫你没事吧?”
“没事...没...没事...”谨护卫讪讪地底下头,掩下自己的面色...
“......”言漠收回目光,大方问道,“如齐先生所说,床笫游戏可有死人的案例?”
齐运:“...那倒不多...毕竟,掐死人需要很大的力气,而且被掐之人若是真的呼吸困难必会反抗!”
言漠甩给齐运一个你明明知道的眼神,回忆道:“方公子的手上和脸上并无任何伤痕...加之这个勒痕并不深...以此给他定罪,太过草率...不过...若是轻羽真的过敏,症发时,正巧方公子掐住了她,那就加速了她的死亡,如此便是意外杀人,他也难逃其责。”
齐运泄气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轻羽到底对何物过敏...偏偏小罐香还牵扯了另一起命案...二当家怎么办...”
“起码,昨日所获,我们知道轻羽并不是对大豆过敏...这对青木哥哥有利。至于方府夫人们,看来还得我出手...”言漠来到女童尸体旁,“你们都出去吧?留下仵作、齐先生和我验尸。”
等谨护卫领着官差走出屋外后,言漠几人开始细细查看女童的尸体。
“小王要进去看看!”兴王跟着奇铭来到后院,远远看到言漠的身形,他就想冲进去!
“那是女童的尸体,你一个男子不宜进入。”奇铭依然一手拉住对方的腰带道,“别打扰你皇嫂查验,安静等候。”
“齐先生也是男子,仵作也是男子,为何小王进不得?”兴王伸长脖子望着。
“若你不听话,本宫立马带你回宫。”谨护卫凑近兴王轻声道。
“别别别!小王...”兴王左右看看官差们,做出乖乖孩的模样,嘟嘴轻声道,“小王听话就是了...”他不时望向屋内,想知道里面的详情...
停尸房内,仵作记录着尸检的细节道:“没有中毒痕迹,脖子肿胀,淤痕深陷,瞳孔突出,舌头肿胀,凶手应该是掐死她后再实施肢解的。”
“掐死的?”齐运细看起来,“大当家,女童脖子上的四指印可不浅!”
言漠细看了一下,这个四指印因为皮肉泛白水肿而略微变形,粗大难看,她看看两具尸体,心中不忍:“凶手为何要磔裂她...”
“大当家,凶手的手法极为粗糙...”齐运边检查边道,“四肢并没有完全砍下...属下猜测凶器可能是菜刀,并不是屠刀...看手法...像是临时起意行的凶...”
“她还这么小,凶手简直畜生不如!”言漠控制下心绪,咒骂道!
“昨日大雨,看尸体腐烂的程度,死者大约死于三更天...”仵作边查验边道。
“孩子一夜没回家,现下快近午时,怎么无人报案呢?”言漠凝着眉毛道。
齐运拿起孩子的手道:“即使水肿,她的手臂也很细...”接着他又检查了尸体的脚丫子,发现上面有些细细的划痕,一直延伸到小腿上,在雨水的浸泡下,它们略微变形,“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大当家你看,这些都是穿草鞋、穿短裤留下的痕迹...”
言漠:“穷苦人家的孩子...又是如何出现在城东的小巷中,那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地。”
“嗯...大当家...”齐运闪躲着仵作,拉着言漠的衣袖轻声道,“因为迷香...”
言漠思忖着看向放在一旁案上的证物小罐香:“迷香...磔裂...城东...”她走向轻羽,“方府...过敏...勒痕...小罐香...”
齐运拿起小罐香空瓶道:“不如问问二当家?说不定这种瓷罐还有别的商贩在使用!”
此时门外跑来一名官差对益安王作揖道:“启禀王爷,查访的人回来了,大人在前厅等着王爷。”
奇铭越过谨护卫和官差们,停在大门前,对里面喊道:“言儿,新消息,京兆尹请我们前去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