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铭借着桌案强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是一个不支,直接倒地!
“!”言漠听着那声砰,刚想查看,忽然顿住身形自言自语道,“每每都是这一招,你不嫌腻,我还嫌腻呢!”语罢,她转身就床一坐,一个马步伸手拄起下颚,气势外放!
看你演到何时?!
房内十分安静,言漠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终是抵不住越握越紧的拳头,以及越蹙越拧的眉心...
“狐狸?狐狸!”
最终,她还是起身扶起对方,将之放入床褥中。
就在她想解开对方衣襟之际,一只大手悄然覆上她的手...
“爱妃果然还是在意本王的...”奇铭睁开疲惫的双眼,不忘浅笑道,“言儿,看在我负伤追你的份上,可以不生气了吗?”
“我信了你的邪!”言漠狠狠抽回自己的手,“王爷武艺超群,谁能伤你?!有空演戏,不如赶快回京!”语罢,她起身就想往外去,却不料被奇铭抓住了刻刹剑鞘的一端!一个歪身,她直接回到了床上!!
奇铭眼疾手快,两下就卸了对方腰间的双剑!
“!”言漠刚想抓回刻刹,就见苍泣滑落床边,还未回神就被奇铭一个翻身压制在下!她刚想出手点穴,却被对方抢先大手一抓,钳制在头顶!“狐狸!你适可而止!!”
“......”奇铭刚想吻上,见对方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他露出惯有的浅笑凝望着,声音好听道,“我为何要适可而止?”
“是你说你有爱慕之人了!”言漠没好气道,“是你说我不该霸占王妃的头衔!”
奇铭一听,不禁加深笑容道:“哪里有新人?爱妃冰雪聪明,不难想到,那是我为了帮皇兄而设的局。将你‘赶出’京城,众人才会相信我真的对黄姑娘有意。如今,局已成,我便立马赶来找你...”说着,他更加靠近道,“是谁说的,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既然只是交易,你又为何这般生气?”
真心被戳破,言漠一计愁恨眼神射过去,只觉得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你还想往哪逃?”奇铭垂着温柔的双眸,“明明舍不得,为何你就是不愿直面自己的真心?”
“臭狐狸...你故意的!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让我伤心,果然老奸巨猾!”
奇铭轻笑一声,委屈道:“你的性子又倔又强,不下猛药,你还要躲到何时?”
向来牙尖嘴利的言漠竟一时无法反驳,任由对方擦拭自己的眼泪,任由对方一指划过自己的脸颊,勾起自己的下巴...
梦落天涯欲白头,
香衣雪肌诉肠柔。
休悔徒遗宁心痛,
怎舍玉人惘陌游。
随着腰带被对方解开,言漠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忽然回神!
“哈...哈,狐狸,住手...”
“我的真心...你还不明白吗?”
言漠:“......”
见对方不答话,奇铭抬眸对望,看到言儿脸上的绯红,他忽觉耳根火烫火烫...眼下,不管对方说什么,任何拒绝都像欲拒还迎...
“狐狸?!”
奇铭眼眸一凝,一个起身一把拉起对方,用身形罩住言漠,他双手一摁,牢牢抓住床的横棱!
“爱妃是喜欢这样吗?”
言漠微微一惊,努力压制下杂念后,她轻推对方,试图寻找空隙。
奈何,不管她往哪边逃,奇铭都会拦住去路,直到对方再次完全压制她!
两人离得极近,就这样对望着,温热的呼吸互相交错,近在咫尺...
“...果然小别后,”静谧许久,奇铭先开口温情道,“最难得,他地相聚,胜·新·婚~”
“狐狸...”言漠不禁露出一个愁帘疏雨般的神情,正想回应,不料下一刻,她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你真的受伤了?”随着询问,她推开对方一看,果然,奇铭的腹部正在渗血...
“无碍,一点小伤...”奇铭拉住对方,依旧抱人锁怀,“别走...”
“是我刚才那一拳,害你伤口裂开了?”言漠十分担忧又自责地看着对方,“谁人这么厉害,能伤的了你?”
奇铭望着对方陷入沉默,深觉今晚是继续不下去了,他松开双臂,轻声道:“追你追得太急,不慎中了马贼的陷阱...”
“窦万说的路上被抢了...原来是真的?”言漠灵活下床,从包袱中寻出金疮药递给对方,“我去打热水。”
奇铭看着言漠远去,迅捷解开衣襟查看,露出的伤口很平整,大约一寸不到,竖在肚脐右侧三指距离,而其内渗出的鲜血中偶有黑色血液,伤口附近呈现枝条状,青黑相间...
一刻后,待言漠打着热水回来,却见奇铭已经换好药与纱布,**不裸地躺在被窝中。
正逢此时,店小二打着哈欠,将奇铭的行李搬了进来。
离开地下角斗场后,奇铭骑着言漠留在怀桐客栈的马,带着剩余的行李,依据马蹄印迹一路追寻,途径镇落,他多番询问路人,这才追至此处。
见小二离开后,言漠纳闷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奇铭换上言漠递过来的衣袍,非常主动地往床的里边挪了挪,拍着被褥浅笑望着对方...
“想知道?”他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用眼神再次指指被褥,意思很明确。
“...犄角旮旯的清石村你都能找到,还有什么是你找不到的?”言漠不在意地转身道,“我睡姿不好,床给你了。”
“啊...”
“......”听着身后的呻吟,言漠明知是奇铭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钝足,谁料,仅此一瞬,奇铭竟然蓄力一甩被子将她罩了全!
被角一拉,言漠整个滚落床中,正好停在卧佛睡姿的奇铭面前!
“狐狸!”
“你知道,我为何化名窦万?”奇铭拉紧裹缠的被角不愿松开,“窦,”他一指指着自己,复又指对方,再指自己,“万。”
“逗你玩?!”言漠即刻心领神会,十分气愤地盯着对方!“偷奸耍滑、设彀藏阄,看来王爷十分乐在其中!”
“呵~唯有苦肉计总能在你这起效...”奇铭笑着贴近对方,“买糖葫芦那日,我本无意隐藏身份,怪只怪你没有认出我来。”
“你戴着面具,又时隔多年,我怎么可能认得出你?”
“那昨晚呢?明明掀开我的面具便能确认,为何中途放弃?是怕期待落空吗?”
言漠真是越听越来气,假笑着很没好气道:“那还不是王爷演技好,兰花指、娘娘腔,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说着,她盯着对方的脸颊,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奇铭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继而垂下眼眸看似冷静道:“就是要本王脱光了伺候你,我也有脸做~”
“臭狐狸!不要...”
脸字还未出口,奇铭大手一松,寻着间隙将人拢入怀中,盖好被褥!
“狐狸你...”
“放心,有伤在身,就让我好好...睡一觉...不许再悄悄离开,言儿...”
“......”言漠正想挣扎,却见对方声音逐渐微弱,不过几息便入了睡,只好放弃...
此心安处是吾乡,心,总是经不起流浪...这种归属感包围着,宛如冬日的炉火,让人留恋着难以抗拒...
言漠把头埋在对方温热而结实的胸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待大仇得报,她便不再逃,回到这个她眷恋的男子身边,任由海枯石烂,只愿与他共守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