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刚转身要离去,蓦地停住。
肩头传来的剧痛,使得她眼里浮现不解,完全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
“当初我家雪儿带着我的话提醒你,谁知她听你几句话怂恿,跑去东流村,遭人暗害,死的凄惨,见到江小姐安然无恙,我这心里总归是无法平复。”
梅半江蓦地抽出刺中江璃肩头的匕首,雪亮的匕首上,沾染浅淡的红。
江璃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才忍住骂人的冲动,“怂恿,你称之为怂恿?”
她喉头微梗,带着浑身血,回过身正对着他:“你当初让梅映雪带的话才是怂恿,你只让她说有个和李景阳关系不清楚的婢女去了东流村住下,我告诉她的话是李景阳预谋已久,意图破坏郑国公府和梅家的关系,这是我的回报。”
她没有和梅家这位鬼心思的二公子计较,对方先来捅她一刀子。
梅半江站在原地,笑容僵化,似乎没想到她遇上这种事还会仔仔细细的同他掰扯,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
“看你这情况,估计连话都没有问清楚就过来寻我麻烦,云山寺里我真应该当做没有看到梅昭心的状态,任由她死在那里。”她扯出一抹轻嘲无语的笑,“你该不会以为,两三句安慰,就能让一个存了死志的人缓和过来吧?”
梅半江确实是临时起意,小妹出事,使得二妹妹遭受不小打击,所以他并未找梅昭心问清楚缘故。
然而今日看到江璃全然没有半丝愧疚的与他说话,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怨恨。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退后一步,脸上维持不住惯常的笑,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狡辩显露出的闪烁。
“我的意思是,你他娘的不会问清楚再来找我麻烦吗?”江璃呕得很,怎么会有这么神经病的人?
当初救助裴向晴,她就被梅映雪一推,一脑袋磕在济安堂的台面上,险些直接撞傻。
最后救下裴向晴之后,她还变相解救梅映雪,对方半点感谢的意思也没有。
她对此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对她而言确实就是举手之劳,不值当什么。
但是现在,她要是心态不稳,估计当场就能气哭。
“晦气!”江璃留下这句话,转身就匆匆离去。
梅半江脸色僵硬,所有的圆滑世故,一点也没有发挥出来。
再就是他不信江璃所言,然而她感觉晦气的神情,太过真情实感,让他分辨不出真假。
刚让他支走的下人,走回来就看到自家二公子站在那里像是个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