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被她说的呆住,讷讷道:“小姐可真直白。”
江璃有一说一,并不觉得是她说的过分:“我家老父亲对我娘没有心,所以你觉得他会对我这个女儿好吗?而且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很奇怪……吗?”白芷纳闷道。
“特别奇怪,江家无男丁,我父亲全然不着急,在我娘死后也没有继续娶妻生子的打算,可若是说他痴情,又对我这般残酷,还从未去探望过我娘。”
江璃早已在心下有过数次的疑惑,所以说起来就像是打过腹稿一样顺畅。
白芷也给她这些话镇住了,她是相信自家主子的,当初凌王殿下派遣她们过来,就有提前交代过江家的一些事。
江家嫡女院里的人,全是江恪的手下,之所以撤走就是为了激怒江璃犯错,从而对她惩罚,并且将她囚禁在府中,要不是江璃手段够硬,大概就没有后续了。
当然也是江璃能力非凡,得了主子的青睐,被主子纳入羽翼之下,在主子回归之后,方能震慑一二。
“所以府上任何人同你们说话,全都不要相信,甚至可以不用理会。”
江璃叹了口气,她盘腿坐着,空闲的手不经意间就摸到靴子上的毛球,软乎乎的手感很大程度缓解她沉重的心情。
再加上柿饼确实很好吃,她的心情就算是沉重,也沉不了几秒就放开了。
白芷翻出一个软毛毯子,给江璃盖住双腿,让她要摸就摸毯子。
“说是住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到林子里给狼围了。”白芷忍不住吐槽。
江璃给她整笑了,“可不是。”
心里想的却是,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江恪瞧着也不是什么有先进思想的人,不可能对生子这件事没有执念。
而且不仅是没有另外娶妻,甚至在她娘过世后,也没有纳妾,唯一一个还是早早就有的孙姨娘。
她有观察过,江恪也不像是什么痴情人,对孙姨娘也看不出什么好赖,最多就是特别一些,格外宽容。
念及孙姨娘和皇后相似的脸,江璃不用直觉,也能明晃晃瞧得出来,她爹多半是仰慕皇后。
没想到江恪还是个痴情人?
江璃拉开窗口,露出一条缝隙,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白墙黑瓦,道路空旷,就像是走不到尽头。
马车不是直接离去,而是在城门口找准江家应该处于的位置,穿插进去,然后就停下来等候。
好比一个会场的统筹会被人承包,冬猎这个行动,宫里也是有人专项负责,所以这些位置是昨日就划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