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灼灼地看向乔松柏，她肯定，乔松柏知道答案。

乔松柏对世人冷眼看多了，对这番话并没反应。毕竟与蝼蚁计较，毫无意义。可是林暖暖一看他，他就不由自主地说话了。

“这是雪玉堂的堂前纸。五百文一刀，算下来，大概是五文一张。”

雪玉堂的堂前纸，并不算得上等纸。但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是他们能用得起的最好的纸了。

“好贵。”林暖暖吸了一口冷气。一文钱两个馒头，这一张烂纸居然抵得上十个馒头。

此时，另外一个人加入了书生的行列。

“读书、写字，是上等人的事情。你们两个人小要饭的，跟着掺和什么？把你们脏蹄子挪开。这些纸，小爷包了。”

说话的这个人，身形猥琐，可是却裹着一层绸缎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牌，像极了一个暴发户。

那书生见到猥琐男之后，连忙见理。“袁生。”

而袁生鼻孔看天，冷哼了一句：“张荣，你个穷光蛋也来买纸？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张荣被袁生一激，立马原形毕露，跟他对骂了起来。“你个暴发户，大字不识一箩筐，也配用这些好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对爷说话？”袁生眼睛一瞪，他最恨别人说自己暴发户。

张荣精准打击：“进了白鹿书院，真的把自己当上等人了？”

……

眨眼间，这两人对骂升级，竟然试图动手了。

此时，四通书局的账房，再也坐不住了。

“两位，如果想要吵架，请出去吵。在我们四通书局吵架，两位是想被白鹿书院开除吗？”

这张荣与袁生对视了一眼，没有继续说话。白鹿书院的院长，与四通书局的掌柜的关系极好。他们冒不起这个险。

只是……

袁生看着那个高傲的小账房，他生平最恨这些装清高的读书人。院长，他得罪不起，蹉跎蹉跎这个小账房，还是可以的。

事情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林暖暖跟乔松柏两人虽有不悦，但是都珍惜这次难得来到县城的机会，因而没有计较，继续逛起了书局。

要说这乔松柏也够妖孽的，这前堂的大半书他都看过。少数没看过的，他也听过，觉得不值得一看。两人挑来挑去，除了文房四宝，竟然一本书没买。

也因此，林暖暖起了教乔松柏理工科知识的想法。回想起当时自己只是写了一串代码，这小子几乎很快就看穿了。如此人才，只是读圣贤书有些可惜了。

林暖暖心下有了主意，开始筹划如何教乔松柏一些额外的知识。

在柜台等待结账的过程中，林暖暖与小灵商量起了这件事。一人一系统，商量了老半天，就差把所有知识都安排了个遍了，竟然还没有轮到他们结账。

可是明明只有几个人排队的柜台，竟然一直没有前进，似乎被什么被难住了。

这太阳已经西斜，林暖暖可急着回去呢！

此时，坐在柜台前的账房，已经算昏了脑袋。

他呵斥了袁生之后，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的是，袁生仗着自己有钱，竟把四方书局的书买了个遍。

这面前一箩筐的书，版本不同，价格也不同。算起来极为麻烦，他的算盘都乱了好几回了。

更可恨的是，袁生不许别人插队结账，非要等自己算完了，才许算别人的。也因此，现在所有人都在排队等着。

“快去请掌柜的。”实在没辙的账房，只能让人请掌柜的。掌柜的虽然不会算账，但是他与白鹿书院的院长关系极好。袁生应该会卖他这个面子，不为难后面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