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辉的胳膊已经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了,冒着森森鬼气,甚至有向周边蔓延的趋势。
砚灵兮食中二指并拢,在伤口周围画了个圈,然后拿出一张黄符,念了句咒语,黄符无火自燃,燃烧的灰烬落在范辉的伤口上。
范辉本来想躲的,一般人也不能面不改色地看着还有温度的灰烬落在伤口上,被砚灵兮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灰烬准准地落下。
范辉痛呼出声:“啊啊啊啊!”
砚灵兮无语地问:“疼吗?”
“疼啊!怎么可能会不疼?!疼得我......哎?”范辉睁开眼睛,奇怪地看了眼伤口,“不、不疼?”
疼还是疼的,却不是灰烬造成的。不仅如此,灰烬落下后,他还感觉到一股清凉,仿佛把伤口的灼烧之感都祛除了。
砚灵兮:“你家有水没?去倒一杯过来。”
谭愫说:“你要喝水吗?我去倒吧,他都受伤了。”
“随便谁去倒。不是我喝。”砚灵兮说。
啊?那是谁要喝?总不能是清洗伤口的吧?这能随便清洗吗?
谭愫忧心忡忡地去倒了一杯水,在厨房没有看到玻璃杯,只有一个颜色丑不拉几的塑料杯子。幸好范辉家里还有饮水机,不至于用自来水。
砚灵兮烧了一张黄符,晃一晃杯子,一杯符水就弄好了。
她递给范辉,命令道:“喝掉它。”
范辉接过来,倒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喝下去之后,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四肢都有了点力气,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砚、砚大师,你真厉害!”
砚灵兮点了点头,她当然厉害。
范辉的伤口没有大碍,鬼气祛除完,剩下的只要包扎一下就好了。
她扭头,看向被莫玄淮捏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小婴孩。
前不久还张牙舞爪宛如小怪物的小婴孩,此时此刻,在莫玄淮手里,乖得像个布娃娃,一动也不敢动。
倒是识趣,砚灵兮挑了挑眉,知道这人他惹不起。
“鬼气挺重啊。”砚灵兮下结论。
谭愫道:“这孩子不太清醒,老想着伤人。”
正常,小婴孩这个情况,其实就和未开智的野兽差不多,伤人是他的本能。
“介意我将他带走吗?”砚灵兮问。
谭愫表情一下子变了,瞬间将小婴孩抢走抱在怀里,不善地看着砚灵兮:“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杀了他?不行!”
她能看得出来,砚灵兮是个有本事的大师,大师带走小鬼是什么原因,这还用想吗!
这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