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兮笑了一声:“我告诉你,我有仇必报,更别说你还想给我带绿帽子,我没亲手弄死你......”
韦一菱还以为她会说“算你走运”,又或者是“就算好的了”,没想到砚灵兮杀人诛心——
“......我没亲手弄死你,是我嫌你脏。”
韦一菱目眦欲裂。
“砚灵兮!!!你凭什么嘲讽我,你不是大师吗?你不应该救人吗?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砚灵兮知道,这时候和她争辩根本没有意义,她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越和她争辩反而越让她来劲,于是轻轻笑了一下,用讽刺而不屑的语调说:“因为你不配啊。”
打蛇打七寸,对于韦一菱来说,“不配”比“不值得”要有杀伤力得多。
她声音越发尖锐,就像被削尖了的竹竿,透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疯狂。
砚灵兮竟也没有挂断,听韦一菱疯婆子似的叫嚣了好一会儿,在韦一菱猝不及防的瞬间,“啪叽”一下挂断了,韦一菱宛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剩余的话被迫吞进肚子里,越想越憋闷,忍不住将手机砸了出去,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啊!都去死,去死,全都和我作对!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不过是想好好活着而已,我有什么错!!!”
布娃娃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对她发疯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真的就像个最普通的布娃娃,可韦一菱知道,那里面,藏着最可怕的恶魔。
韦一菱又痛哭出声。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韦一菱还给时玉书又打了电话,时玉书已经知道她做的事情了,因为砚灵兮亲自致电给他,告诉他别什么玩意都往她面前带,时玉书又羞愧又抱歉,直接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
韦一菱急的上火,可她根本不敢出门去找时玉书,现在所有的狗仔都盯着她的。
后来韦一菱想明白了,既然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那她就听砚灵兮,给孩子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至少把命保住,然后她就移民去国外生活,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
“宝、宝宝,妈妈知道错了,妈妈给你风风光光地办葬礼,你不要再害妈妈了好不好?以后,以后妈妈一定每年给你上香烧纸,好吗?”
布娃娃坐在那里,没有动弹。暗影下的目光幽冷幽冷的。
韦一菱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它,可目光在那脏兮兮的布料上转圜一圈,又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纱布,最终只是碰了碰布娃娃的胳膊。
“宝宝,你答应妈妈了吗?如果你答应的话,妈妈保证,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布娃娃的脑袋动了一下,似乎在打量她,思考她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心。
韦一菱屏住呼吸,回以诚恳的目光。
布娃娃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韦一菱简直快要高兴疯了,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看吧,没有砚灵兮她也一样可以化险为夷!
陷入癫狂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布娃娃凝视她的目光是那么冷漠又怨毒。
三天后,葬礼上。
一切完成之后,韦一菱失足从楼梯上栽了下来,合眼之际,看到楼梯顶上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然后,再也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