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凝思把花洒打开，水流声响起来。

因为要引蛇出洞，砚灵兮没有再说话了，钱凝思也假装浴室只有自己一个人。

片刻后，砚灵兮突然之间将窗帘拉开了，钱凝思反应很快地看过去，竟看到了一张贴在自家窗户上的鬼脸！

那应该是个男性，五官紧紧地贴在窗户上，呈现出一种扁平的观看。

他被骤然拉开的窗帘吓了一跳，惊恐万分，立马就要逃。

然而，砚灵兮已经快速拉开窗帘，将一张黄符甩了出去，男鬼触碰到黄符，立马无法动弹，僵直在空中，砚灵兮抽出鞭子，将其缠住，拖进来。

钱凝思笑：“就是你偷窥我？好，好得很。”

男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钱凝思说：“灵兮，你先把他带出去，我穿衣服。”

砚灵兮比了个“ok”的手势。

砚灵兮拖垃圾一样把男鬼拖了出去，因为男鬼横着的，到门口的时候，头脚都被门框撞了，最后不得不把自己对折起来才出去。

当然，这个“对折”是非自愿的。

到了客厅，砚灵兮把鞭子收了起来，黄符也从男鬼身上揭下来，男鬼立即缩到了沙发脚，全身上下诠释着——弱小，无助，又可怜。

莫玄淮看了他一眼，就不在乎地收回了眼神，握住了砚灵兮的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比主人还像主人，舒服地不得了。

钱凝思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到了男鬼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问：“偷窥好玩吗？”

男鬼往后缩了缩，害怕地看着钱凝思。

钱凝思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真叫灵兮说对了，这鬼怕她。

怕她还敢偷窥，可以，胆子不小。

钱凝思对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男鬼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还以为钱凝思是恶霸，在强取豪夺呢。

钱凝思伸手，男鬼狠狠抖了一下，但钱凝思的手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男鬼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钱凝思眼神冷漠，问砚灵兮：“灵兮，有没有让我可以碰到他的办法？”

男鬼满怀希望地看了过去，千万不要有！

砚灵兮龇牙一笑：“有呀。”

男鬼眼前一黑，感觉砚灵兮那一口的小白牙太吓人了，简直是冲着他的鬼命去的！

砚灵兮上前来，在钱凝思脑门上拍了一下，笑眯眯地说：“好了，你可以动手了。”

钱凝思扭头，看向男鬼，嘴角勾着讽刺的笑，一拳头打了上去。

“啊！”

砚灵兮没做回去，在近处找了个最佳观赏地点，看得津津有味。几秒后，莫玄淮也坐了过来。

“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在场三个人，一个是打他的人，一个看戏看的起劲，一个充耳不闻。

男鬼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人类果然好凶险！

钱凝思打了好一会儿，终于停手，掐着男鬼的下巴说：“下次再占便宜，仔细看看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男鬼呜咽着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犯了呜呜呜呜......”

钱凝思站起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男鬼瑟缩了一下，看起来真的很怕钱凝思。

按理来说，普通人对鬼的伤害是有限的，但钱凝思是警察，且一身正气，看到鬼并不怕，两相加持，对鬼的伤害就做出了“1+1＞2”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