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

这时，从身后飞过来一张黄符。

飞到丁瑞和耿乐的中间，“轰”地一下，炸裂出熊熊火焰。

丁瑞和耿乐被打飞出去，愤恨地瞪着砚灵兮：“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坏人，你会有报应的！”

砚灵兮挑了挑眉：“你们还信报应呢？那怎么还对她们动手，还对我们动手呢？她们和我们不都是无辜的人吗？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丁瑞嗤笑道：“我们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报应？再说了，明明是他先对不起我们！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什么报应？灰飞烟灭啊。”砚灵兮说。

丁瑞和耿乐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并没有因此失态，反而冷笑道：“那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坏人逍遥法外，好人却受尽折磨！”

砚灵兮说：“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可她们是无辜的，我们是无辜的，你对无辜的人动手，难道还有理了吗？”

耿乐说：“她们是这个王八蛋的老婆和女儿，她们能无辜到哪里去？”

砚灵兮都笑了：“所以你们是推崇祸及家人这一说法了，对吗？”

丁瑞和耿乐梗着脖子瞪他，神色倔强。

砚灵兮问道：“那也就是说，你们犯下的罪孽，如果报应到你们家人的身上，也是天经地义的了？”

丁瑞：“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胡说八道吗？这不是你们刚刚的理论吗？”砚灵兮反问道，直勾勾的视线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丁瑞气的胸口起伏，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耿乐道：“这两件事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我们的家人有什么错？他们失去了孩子，凭什么还要再遭受这一切！”

“而她们，你敢说她们是无辜的吗？！她们真的不知道王禄犯下的罪行吗？她们难道没有享受王禄贪污来的钱财吗？既然享受了，自然该付出代价！”

他嘶吼着，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想要扑上来将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都咬死。

面对他的歇斯底里，砚灵兮面不改色地说：“我敢说她们毫不知情。”

耿乐一愣，反应过来，呲牙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是玄术师，我算出来的东西，从不出错，更何况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难算的东西。”砚灵兮道。

她慢慢地走到他们的面前，正色道：“她们虽然不知道，但可确确实实享受到了‘红利’，她们是该付出代价，但绝对罪不至死。”

耿乐看着他，没有说话，丁瑞也一样。

可他们的内心却饱受煎熬。

他们未必不知道王禄的妻子和女儿是无辜的，从刚刚她们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可只要想到放过她们，她们继续去过好日子，他们就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都是活在痛苦中，她们却能吃香的喝辣的！

这不公平！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砚灵兮忽然开口说，“但有相对公平。你们不能杀她们，但王禄的罪行会公之于众，会赔偿你们家，他所得到的所有不干净的收入也都会充公，并且她们还要拿出家里的大部分钱财去做慈善。”

她顿了顿，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丁瑞和耿乐沉默半晌，问道：“你能保证她们一定会这么做？”

妻子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按照砚大师的话去做。

可两鬼只盯着砚灵兮。

她说：“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