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孙女儿哪儿都好,就是感情上拎不清。
裴晏如抿唇,垂眸,心底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太傅府,主院。
“千哥,哪儿买的,看起来还挺好吃。”
巡逻完,换完班,元安一眼瞧见那摆的满满当当的饭食,咧嘴一笑,蹭的一下过去坐下,目光一一扫过,开口道。
“去,这是给大人准备的。”元千小心的摆弄完,又收回手,老老实实的坐回位置上,瞅了人一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元安不为所动,又看了看,“大人?对哦,大人好像没用晚膳,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是知道现在也不用这般胆战心惊了。”元千往紧闭的房门口瞥了眼,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大人呕什么气。
追姑娘还能把自己追出气来,大人还是头一个。
元安不解,正想说什么,就听从屋内传来冷沉的怒吼,“滚。”
两人脊背一寒,对视一眼,麻溜的离开。
没过多久,“嘎吱”一声。
沈于渊一袭墨黑锦袍,单手撑在门框上,他墨发有些散乱,微醺使得俊脸有些红。
他向来千杯不醉,此刻却是有些醉了,浑身酒气,踉跄着脚步坐到桌旁,垂眸,黑眸有些迷蒙。
满桌新鲜的饭食,都是出自她。
他没有半分胃口,只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一挥袖,起身回屋。
大半的东西扫落在地,乒乓乱响。
—
翌日。
“姑娘,昨日七品居的收入都记在账本上了,颇受姑娘家的喜欢,目前看来很可观。”明心拿了账本过来,心中颇有些激动。
姑娘这般信任她,她定不能让姑娘失望才是。
裴晏如从厨房里出来,闻言抬了下头,吩咐,“好,你放我屋子里去吧,我晚些回来再看。”
“是,姑娘您要去哪儿?奴婢陪您去吧。”明心忙道。
今儿明惜姐姐陪府里的嬷嬷出去采买去了,就她跟在姑娘身旁伺候。
裴晏如低眸看了眼盒子,眼底柔和下来,“好,你先把东西放到我屋子里,然后来大门找我。”
“哎,好。”
明心眸中一喜,抱着账本麻溜的跑远。
裴府与太傅府相距不算很远,马车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马车缓缓停在门口,朱红的大门上两个狮头门环赫然现于二人眼前,明心扣了扣门,却无人来应门。
阳光落下来,已经有些热了,明心又扣了几声门,还是没等来回应,马车内,裴晏如微掀开帘子来看。
躲在暗处的元安见着,自树上翻下来,落在马车外头,朝着裴晏如拱了拱手,“属下见过裴姑娘。”
“你家大人呢?”裴晏如低眸看了眼食盒,自长大以后,她很少为他做过什么,此番……
“大人早早便启程南下了,大人没同姑娘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