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庄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几十年间走出去了不少人,剩下的便都是些留守小孩和老人。
“若男呢?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
姜吱躲在老树后面,脑袋还没明白为什么要躲,身体就已经遵循着条件反射藏起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
只是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再也捕捉不到。
骂骂咧咧地老太太没有找到人,揪住了旁边小路走出来的小少年,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又把若男那丫头拐跑了?我告诉你,别打那丫头主意,小小年纪净不学好!”
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很瘦,头发也剪得乱糟糟的,一双细长的眼瞳孔很黑,看人时总是冷冷的,半点不乖驯。
他冷冷地反驳道:“她不叫若男。”
她有个好听的名字,那是她母亲起的,念起来显得亲昵又柔软,而不是“若男”这样一个仿佛浇灌着嫌恶的字眼。
老太太一愣,继而要去拿旁边的棍棒,她才六十岁,尚且身强体壮,打起孩子半点不心疼,用劲儿极大。
姜吱眼皮一颤,好似已经感受到了棍棒落在身上的疼痛,想也不想地冲出去,拽住那少年就往外跑。
老太太追不上,气得在后面破口大骂,一句比一句难听。
“又逃跑,你真怂。”
姜吱气喘吁吁地停下,笑眯眯地点头,“我就是很怂啊。”
少年似乎对她这样逆来顺受的态度很不满,踢了脚河边的碎石子,冷声道,“你应该报复回去,打不过就悄悄来,她不是让你做饭吗?那你就往她碗里加老鼠药。”
他说得认真,“你见过吃了老鼠药的猫吗?它们会很痛苦,倒地抽搐,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