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安子溪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后事办完了吗?”
吴秋红略显悲痛的点了点头,“人已经安葬,按照老师生前嘱咐,一切从简。”
“节哀。”安子溪与曲老不熟,但是钦佩他的为人。通过这件事,她也重新认识了吴秋红。
这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对了,忘了恭喜你!市高考状元呢!”
“嗨……”可有可无的事,她只要能考上京医大就行了。
送走了吴秋红,安子溪挑眉看着祁老!
“晚上啊,喝点酒!”也好好庆祝一下。
安子溪看着这个别扭的小老头,也只能摇头失笑。
开学的日子是九月一日,但是八月二十八号是报道的日子。
还有一个月左右她就得去京城了!
“师傅,我开学以后,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祁圣林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无所谓,京城对于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回去,也可以,不回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听这意思,老爷子不想回京?那他之前给自己画的大饼是啥意思啊?
“我啊,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在京城长!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还有老赵那个老东西陪着我,我又何必回去。”祁圣林道:“丫头,你去京医大,好好学艺,那里的老师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你要把基础打牢,将来才能更好的学习本门针法。”
“知道,师傅!”安子溪正色道:“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人的!”
祁老头难得没有抬杠,“放假回来,我把该教你的一样不差的教给你。”
安子溪翻了一个大白眼,“师傅,你这是填鸭式教育!”
“填鸭?哼~”祁老爷冷哼一声,“我怕填的是无底洞!”安子溪的学习效率惊人,一本入门书籍,别人学半年,她只要一个礼拜就能背得滚瓜烂熟,再用一个礼拜的时间融会贯通,理解,可以说是相当的变态了。
“你这是夸人呢?”怎么听着像是骂人?
“走的时候给你几本书,你带上,放假之前全部背下来。”
“知道了。”
高小芹的治疗结束了,娘俩要回镇上了。
安子溪与他们同行,主要是她想回去给安美云的坟头添添土,顺便把牛婶租的房子收回来。
都是大事。
高小芹和刘满仓千恩万谢的道别祁圣林,和安子溪一起坐着车回了镇上。
“安姑娘,到家里坐坐吧!”高小芹道:“坐了那么时间车,怪辛苦的。”
安子溪摇了摇头,“大娘,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回家以后记得按我师傅的方子抓药,别着急干活,好好养一养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高小芹笑着点了点头,“会的!”
“那我就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安子溪挥了挥手,坐车离开了马勾镇,回到了小前村。
安子溪回到小前村的时候,正是人们歇午觉的时候,这个时候太阳最晒,干农活容易中暑,所以人们通常吃完中午饭就在家里睡一觉,等太阳小一点的时候再下地干活。
知了有气无力的叫唤着,空气中自带一点农家肥的味道,村中随处可见懒洋洋的田园犬,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有些陌生。
安子溪回到了安美云和原主的家,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青菜长势喜人,房檐下多了一些不属于安家的东西。
安子溪站在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门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人不在,难道在牛婶家里?
安子溪也没进去,因为租她房子的是新婚小夫妻,她怕见到什么尴尬的场面,果然的离开去了牛婶家里。
牛婶躺在炕上愁得睡不着,额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双目紧闭,可是脑子里却想了许许多多的事。
正想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她琢磨着是不是那个挨千万的回来了,然后一骨碌爬了起来,顺手将毛巾扯下,狠狠地摔在了炕上。
“牛婶?”安子溪惊讶地道:“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喜乐……啊,那个,丫头,你咋回来了。”
安子溪只道:“我放假了呀,其实早该回来的,不过正好遇到了点事儿,就在县里多待了几天。我过来是想问问房子的事,你们应该用完了吧?家里房子盖起来没有?”
“用完了,用完了!”牛婶满是感激,“房子也盖起来了,半个月前他们搬了家!我看你没回来,就没着急收拾,房子还是每天通通风,再说还有一院子菜呢!”
哦~
安子溪道:“菜无所谓,你们随时过来摘。就是我回来得有地方住啊~”
“应该的,应该的,你等着,我马上叫我儿子过来拿东西,左右没有多少,两趟就能搬完。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啊,我让他们去。”
安子溪点了点头,就见牛婶下地穿鞋,风风火火往外走,然后趴在墙头对着隔壁院子喊了几句。
正在午睡的大儿子被喊了起来,打水洗脸,很快就去收拾了。
“子溪,你考得怎么样啊?能考个什么样的大学啊?分数出来了没有?”牛婶摘了两个西红柿,洗了以后递给安子溪一个大的,“吃这个,可甜了。”
安子溪拿着那个西红柿道:“考的还行,估计能考上吧!等通知呗!通知书下来了,就是考上了。”
“那敢情好!咱们村里也终于要出大学生了!等你通知书下来,到你妈坟上跟她叨咕叨咕,她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哦!嗯。”
牛婶热情极了,高兴得一直笑,“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通知书下来那天,你可得让牛婶好好开开眼,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大学的通知书长什么样呢!”
安子溪咬了一口西红柿,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柿子,真甜啊!只是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