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我来想办法!小蕊啊,你也先回家吧!好好养着,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请假,等过几天再上班。”
赵蕊已经六神无主了,“奶奶,我妈没事吧,她会没事?”
“会的!”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好啊!纪新榆知道,如果证据确凿,一切属实,谁也救不了李茹!
就看能不能在别的方面做些文章了。
纪新榆马不停蹄地托关系找人,想要见李茹一面,可惜分局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搭茬,说什么案情重大,根本不让见。
短短几天时间,纪新榆瘦了好几斤,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祝安看着她为李茹四处奔走,急得直跺脚,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她既心疼老娘,又埋怨李茹,言语间免不得就要带上一些难听之词。
“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一家子几辈都抬不起头来!你说那个李茹也是,好好的杀什么人!就是好日子闹的,就不应该认她,让她在乡下种地她就老实了。”
纪新榆听不下去,摔了手里的杯子,“住嘴!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说话呢!?”
祝安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也被震住了,不过随后,又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妈妈都是最疼她的。可是自打找回了这个李茹,好好对她的爱就变味了。
她知道这种感觉有点可笑,但是心里就是忍不住会有这种想法。
“行了!您乐意,我们也没有办法。”祝安抹着眼泪走的,她觉得纪新榆魔障了一样,无药可救了。
纪新榆见不到李茹,把主意打到了安子溪头上。
安子溪早就知道她会来,所以第一次见到纪新榆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惊讶。
“你认识我?”纪新榆觉得不可思议,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看向她的眼神是熟悉的,她甚至连一丝丝的惊讶都没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两人见过嘛!只不过当时纪新榆“睡”着了,没见过她而已。
“不认识!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些,纪总护士长。”安子溪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可眼里的讥讽却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你知道我。”纪新榆暗自心惊,面上却尽可能的压着,不表露出来。她现在终于意识到,安子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甚至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和嚣张,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比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还要稳。
走眼了啊!
原以为一个乡下女娃,失了母亲,日子过得肯定艰难。不用别人怎么磋磨她,现实生活就会教她做人。现在看,这女娃比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难对付。
“大概知道一些。”安子溪道:“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护士长长话短说吧!”
“也好!”纪新榆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我知道李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不会像小姑娘一样意气行事。”
言外就是一切都是安子溪主导的,是安子溪逼李茹这么做的。
安子溪一笑,“那有怎么样呢!人家断案用证据,猜测这玩意,好像不能当证据用。再说,我又没病,会让她去买凶杀我?你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纪新榆差点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死。
“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说,这件事情怎么了吧!”
安子溪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受害人,但她是幕后主使。况且这种案子也不算小事儿了吧!能是咱俩私底下能交涉的吗?你是不是不懂法啊!”
纪新榆真有点扛不住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只要你同意出谅解书……”
“打住!”安子溪笑得极狡诈,“我猜猜啊!你是医护工作者,该不会想借工作之便给李茹出一个精神方面的疾病证明材料吧!哎哟,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啊!因为人进去的时候,就做过这方面的检查了,根本没事!”
她这一手,叫防患于未然!谁让咱衙门里有人呢!
纪新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觉得小茹他们占了你们娘俩的身份,觉得不公平!我可以补偿的!”
安子溪眉毛一挑,“你觉得我会在乎补偿?我妈死了!我一个人像野草一样的活着!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你们的那些手段折磨死了!我现在能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已经是奇迹。你的好女婿,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甚至想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这事儿纪新榆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不会同意的,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只要是个人就不会同意!所以他让人绑了我,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啊~”安子溪突然往前凑了凑,盯着纪新榆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道:“可惜啊,棋差一招,你们的阴谋还是没能得逞,想害我的人也死了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纪新榆打了一个寒颤!
她是什么意思!
齐大富和丁彩凤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们的死因!家中线路老化,恰巧又有易燃物堆积,导致起火嘛。
警员也去调查了,结果认定这件事情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起火事件,不矛立案。
可是现在听安子溪这么一说,纪新榆却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眼睛瞪大了,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绷不住的表情。
安子溪笑,“看把你吓的,这算什么事啊!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
纪新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容易,”安子溪定定的望着纪新榆的眼睛道:“血债血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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