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归故里，和所爱所念的永不分离。”

“嗯！”少年的笑容过于灿烂，显得有几分傻和天真。

话音落下，单薄的幻影便消散在一片漆黑里，周围散发着幽微光芒的植物也同步消失无踪。

肖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前的一幕有些熟悉。

但脑海里的记忆却是一片空。

收拾好心思继续往前。

又在黑暗里走了许久，前方再一次出现了影，这次出现的是个峨冠博带的年，衣服的款式依旧和现如今的不一样。

这看起来似乎颇有权势，但唇『色』青黑，皮肤泛着诡异的紫『色』，时不时还会呕出腥臭的血『液』，显是毒颇深的样子。

和上次一样，这次年身边也出现了许多草『药』，只不过种类更多，有的是良『药』，有的却是毒『药』。

肖律依着脑海里百错谱的记载，从挑选出了合用的，替年解了毒。

“多谢仙长出手救治。”

“愿仙长仙途永昌……”

年对着深深一揖到底，后便同方才的少年一样消失不见了。

先是病，后是毒，接下来又是什么呢。

肖律继续前。

又走了一阵后，前方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筋脉暴凸、不断颤抖的。

经过探查，肖律发现的体内有股古怪的力量阻塞，随时都有『性』命危。

周围再次绽放出了一片『药』海，数量比前的每一次都更多，其有些『药』物还泛着引注目的华光，看起来就像是万金难求的稀世名『药』。

肖律只扫了一眼，从取出了最不起眼的两株，也来不及处理，便直接塞入地上那口。

迅速伸手入怀，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动飞快地在那身上连刺了好几处要『穴』，同时真灌入，用引导对方身体里的力量。

随着治疗的渐渐深入，发现这的情况竟和墨雪有几分相似，如果这些奇『药』真的存在，也许用在对墨雪的治疗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肖律全神贯注，并有注意到被自己悬挂在一侧的『药』珠绽放出了比前更加夺目的光芒，甚至上面隐隐泛起了花纹，愈发浓郁的『药』香从『药』珠上溢出，不断钻入此刻正运功救治伤者的肖律身上。

治疗即结束，伤者的挣扎渐渐弱下去。

肖律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原来这是一名女子，五官说不上有多美，却带着一股利刃出鞘般的勃勃英，想来全盛时期应当是一位不容忽视的高手。

女子注视着有说话，只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通体雪的短刀递给肖律。

短刀上有丝毫装饰，却在触手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

见肖律短刀入手，女子便安闭上了眼睛，同前两一样消失不见。

这把雪的短刀却并有和她一同消失，依旧安静地躺在肖律手，散发着古朴却不容忽视的锋芒。

这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非金非玉，上面有着细细的划痕，应当是经历过不少厮杀，但刀刃却有一处缺口，照旧锋利的轻易割开的喉咙。

肖律在一片漆黑继续行走，这一次走了很久都能再见到受伤的，也发现墨雪的身影。

正在疑『惑』时，前方响起了脚步声，极轻极稳，每一步的间距都踩得一模一样。

这次出现的是个衣飘飘的女，长眉细目，神『色』端肃，发髻高挽，仿佛庙堂供奉的神女像。

女走到肖律面前，对着轻轻颔首：“你已通过了问仙试炼，我来引你踏入仙途。”

肖律却并未第一时间跟过去，看着眼前的女子问：“你要接迎我去哪里？”

女子说：“永生净土，脱离凡尘俗世，享无边清净，不再囿于樊笼。”

若是个醉心于求仙问『药』的，此刻也许早就欢欣鼓舞，跟着神女早登极乐去了。

肖律却再次摇了摇头：“我想知道这条路最后会通向什么地方？”

神女道：“前方已无路，唯有无边苦海。”

肖律：“还是不了，我打算亲自去看看，这条路到底通向何方。”

神女的神『色』冷了下来，她盯着肖律，那张似乎含着笑意的脸在漆黑的室内凭空多了几分鬼：“吾都说了是苦海，你为何还执『迷』不悟？速速头，速速头，速速头……”

神女的催促一声叠着一声，在河道里反复『荡』，听着越发渗。

说着，她的脸变有些扭曲，朝着肖律伸手过来，神女的身形轻灵，如烟如雾不像是实体。

r /> 肖律见状，知道这场硬仗是避免不了了，拿出前从重伤女子那里获得的短刀，对着这个古怪的神女冲了过去。

神女的攻势凌厉，一招一式，速度飞快。她挥手拂过，便是百花在空绽放，随后又四散开来，如利刃般袭肖律。

肖律动迅速地躲开花瓣的攻击，仍被擦过了衣袖，看似柔弱的花瓣却轻易地的衣角切下。

还不等喘口，一条藤木凭空从地上出现，如鞭子一般兜头抽过来。

这次双方的距离极近，肖律闪避不及，只能抬手用手里的短刀去隔挡。

这藤木足有手臂粗，却在短刀的攻击下轻而易举地被切成两段，仿佛纸糊的一样。

肖律的视线落向自己手，这短刀竟比想象的还厉害！

见自己的攻击被肖律破去，神女手掌再挥，三道防御出现在自己身前。

肖律毫不退让，对着这些突兀出现的草木挥砍下去，如快刀斩『乱』麻。

一道道防御破开，肖律已经接近了神女身边，此刻的神女还是那副慈悲的笑容，仿佛一张凝固的面具，除了诡异不再给圣洁的感觉。

连续斩落几条刺向自己的荆棘，肖律找准空隙匕首送入了神女的胸膛。

原只是试一试物理攻击对于这种似乎是非类的玩意儿，会不会有用。

却不想这匕首的攻击力比原为的还要好，甫一刺入神女胸口，便有一道华光盛放，照的肖律几乎睁不开眼，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肖律只感觉一股浩力涌向自身，从头顶百会『穴』顺着经脉进入四肢百骸，带来一股充盈的力量感。

仙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待光华散去，肖律感觉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轻盈，那是一种难用言语来形容的轻松，似乎整个身体都被由内而地洗涤过，每一处都焕一新。

睁眼后，发现自己仍站在干涸的河道，前的仙女、时不时出现的『药』材与植物、还有手那把雪『色』的短刀都不见了踪影。

前方是一扇巨大的石。

此刻，看清石上的每一道缝隙，感受着其被岁月打磨过的沙粒，感官前所未有的灵敏。

身后传来墨雪的声音：“师父来了。”

肖律过头去，少年依旧是那温润的笑容，似是看透了一切，又像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但这并不是重点，肖律的视线落在对方手的小纸包上，依稀见里面圆润的红『色』小球。

的糖！最宝贝的糖！

这逆徒是什么时候从身上顺走的？

肖律的内心波涛汹涌，心思几番电转，短时间内已经走到了清理户这个级别。

墨雪适时开口：“师父方才突消失在河道，身上不少东西都落下了，徒儿都已经替你收好。”

说完指了指自己身边，那里果好好放着前肖律身上带的水囊和装了简单物品的小包，连沾染的沙土都拍得干干净净。

见肖律神『色』缓和，墨雪起身走到面前，手里的小纸包递过去，

看来是不用清理户了。

肖律满意地伸手接过，掏出了目前最大最圆润的一颗丢进自己嘴里，后趁墨雪反应不及，随手抓了一颗，送入少年唇齿间。

“乖徒弟，当赏。”

“！”墨雪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糖果，甜腻的味道在口化开，捂着嘴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便宜师父。

但此刻的便宜师父心情大好，已经转头研究大去了。

幼稚……

墨雪悄悄叹了口，紧随其后。

师徒两并肩站在了石前。

这石看上去无比厚重，有把也不见开关，不知道伫立了多少年，仿佛一道亘古不变的屏障，石上也有任何『插』入令牌或者『药』珠的地方。

“师父打算怎么过去？”墨雪询问。

肖律糖塞墨雪手，抬起了手轻轻地放在上。

不清楚这要怎么开，但刚刚被光灌顶的那瞬间，脑子里似乎多了许多不能宣于口的知识。像是受到了某种制约，不能明说，却刻入了能。

下意识地想要这么做。

运转内息，部分内力输入了石，最开始那些如同泥牛入海，有丝毫反应。

但随着内力输入的越来越多，石上渐渐有部分光点亮起，光点越来越多，形成了那个形似雪花的符号。

最终一沉重的闷响，缓缓地开了。

『药』珠所指引的传承地，便在后等待着们。

石打开了一条缝，入眼的是碧蓝的天，轻盈漂浮的云，带着凉意的空及一阵嘈杂的——

“嘎嘎嘎——嘎——嘎嘎——”

这声音十分接地，听起来莫名耳熟。

不是仙鹤不是云，而是鸭子？这和肖律想象的世仙境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