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人都坐着,脸上或惶恐,或故作平静地喝茶。
萨克达氏冷笑了声,“武侧福晋好大的架子,出了这样的事,竟还姗姗来迟。”
武静蕊敷衍地行了一礼,“实在是有些不适,福晋见谅。”
她如此坦然,四福晋拿她没奈何,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遂不再责问。
武静蕊刚坐下,就见对面的年侧福晋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端着茶的手抖着,诧异道:“年侧福晋可是不舒服?”
实在是在座的诸人,年氏的反应是最大的,不得不让人疑惑。
年氏勉强一笑,似乎不敢与她对视,“没什么,只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受了些惊。”
武静蕊不信,就算外面变了天,其他人都好好的,怎就年氏这样?
年氏的心态不至于还比不过其他人。
宋氏慢悠悠道:“这可不止受了些惊,年侧福晋此话过于轻描淡写,贼人都入了你的院子,竟还能这般淡定,真叫人佩服。”
武静蕊吃了一惊,宋氏这话信息不少啊。
年氏的脸色更白了,但她故作镇定,啪地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面若冰霜,“宋氏,谁准你胡言乱语?”
宋氏哼了声,“所有人都知晓,年侧福晋何必否认?这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贼人进了你院子,是贼人嚣张,年侧福晋如此恼羞成怒是为何?”
“够了。”萨克达氏怒而打断她们的话,警告地瞪了眼宋氏,“你少说些。”又转向年氏,态度软和了些,“此次年妹妹受了惊,好在无大碍,也算幸事。诸位还请准备一下,也许马上就要进宫了。”
新帝登基,无论是谁,她们都要进宫为先帝守丧。
只等最终的消息出来,决定了她们进宫时的心情和未来的命运。
钮祜禄氏眼珠子一转,落在武静蕊身上,“要不说武侧福晋福泽深厚,这贼人来了,原是奔着您那儿去的,若非您那儿守卫森严,也不会转而叨扰了年侧福晋。年侧福晋此次可是受了惊,武侧福晋不出来才是对的。”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年侧福晋脸色苍白,眼神却冷,抿唇不语。
武静蕊听出事情的始末,原来是有贼人入府了,暗暗纳罕,谁这么大胆子,刚闯亲王的圆明园?
就算想闯,也不是一般人能闯的进来的。
除非是外面乱了套,有人借机生事,最有可能的是其他意在储位的皇子,旁人没这个本事。
但闯进后宅针对女眷,就有些莫名了。
福晋萨克达氏瞟了眼武静蕊,“武氏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合该庆幸。”
年氏听了,脸色愈发难看。
消息很快传回来了,是雍亲王继位。
所有人都顾不得勾心斗角,纷纷喜形于色,又很快掩去情绪,露出悲痛之色。
宫里人送来丧服,也传来新帝的旨意,所有人需换上进宫的衣服,因先帝的灵柩还在畅春园,随后会由新帝扶灵回宫。
内外命妇们需到乾清宫守灵,内命妇以贵妃佟佳氏为首,外命妇以诚亲王福晋为首,齐至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