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慢悠悠地回到国公府时,冬青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谢姝回来,不满地抱怨了几句,“那几个泼皮奴才听小姐说,要隐蔽点,往那人身上盖了块白布,运到医馆时可把人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这个主意。”
谢姝听了呵呵一乐,觉得这样做也是一个办法,“这样也好,若旁人问起来,就说府里的一个家生奴才患了急病,直接去了。即使是自家医馆,也要小心那些人的嘴。”
“是,小姐。我再去嘱咐几句。”冬青又去做事了,谢姝没人跟着倒更自由。
她又去小厨房逛了一圈,吩咐着下人醒酒汤又可以煮下去了,心里直唉声叹气,总感觉系统布置的任务暗藏玄机似的,她一时半会儿又参透不了。
不管了,等黑衣人醒了她再去看那个黑衣人,她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他自己了。
谢姝再见那个黑衣人,已是三日之后。
这家医馆还是她刚刚收购的,她也不算熟络,不过大夫的医术也算高超。
三日前只留一口气的半个死人都被他救了回来,还是说他本就命不该绝,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男人长得不算差,斜眉入鬓,丹凤眼凛冽而又暗藏锋芒,鼻梁高挺,薄唇若削,嘴角总带点笑,有几分风流之相。
但对于谢姝这种天天被自己哥哥美色洗礼的人来说,只能算是一般。
“在下轩二,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男人忍着伤痛,下床向谢姝抱拳作揖,“小姐心善,不知道想要在下如何报答。”
谢姝冷静地打量着他时,他也在打量她。
初时醒来他闻到了药的苦味,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救了,不过他没想到他看见的会是个陌生的大夫。
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脸上、身上全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必然是形迹骇然,可止小儿啼哭,不知道有谁见到那样的人,还会想着去救他。
后来向大夫打听才知道,救他的是谢国公府的小姐,回府时选了条偏僻的巷子走,这才看见他。
谢姝这名字他也听过几回,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貌昳丽,姿容绝世,是个有名的美人。
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谈的就是美人了,更何况她还有个被称为长安第一公子的哥哥。
流言一般要么过分美化,要么过分丑化,他倒觉得谢姝和她的美名没有半分出错的地方。
“轩二?”谢姝笑了笑,取了个这么随意的名字糊弄她。
“在下无父无母,自己取的名字。”男人说着自己孤苦的身世的话,但语气神态一如寻常。
“你想怎么报答我?”谢姝不答反问,笑意吟吟地看向轩二。
“在下略有薄才,想来给小姐当个幕僚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