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用脚试了试她堆的石堆,挺牢固的。
她估摸着站上去应该不会塌,又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应该没问题了,她应该能爬上去。
小院里很静,像是已经无人居住那般,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好像就是小院唯一的生气儿。
杂草丛中已有春虫在作响,蛰伏了一个冬季的虫子已经再次出动。
惊蛰早已过,二月的风吹来了春,阴阳相伴,昼夜均而寒暑平,是为春分。
如果以日历来说,春天早已至,但是谢姝一贯是以温度分季节的,所以她的春天也是格外的短暂,所以才要好好珍惜。
谢姝颤颤巍巍地先把两只手都扒住墙沿,最后两只脚也都小心翼翼地抬了上去。
她第一次爬墙,找不到着力点,身子只能直直地趴在墙上,不知道要如何下去,一时间有点欲哭无泪。
她又睁眼瞥了一眼围墙的下方,好高,然后继续闭上了眼,觉着一直趴着也不行,又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她距离当初那块石头的位置。
还是好高,所以她到底要怎么下去啊?
谢姝紧闭着的眼睛睁开又阖上,内心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给自己洗脑,只要她脚稍微够得上石头,应该就能下去。
但是她此刻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晏修之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上面是用银丝绣的兽鸟纹路,透过枝叶茂盛的菩提树叶间的日光,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破碎的光。
虫声不断,东风不停。
他自菩提树下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