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听了她的话直笑左大人回来看见了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现在却像是知己好友一样，坐在一处，像是在在谈论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怔愣：

在她去拿个药的功夫，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听到昭容公主对着那位谢家小姐正说着什么，“那东西学了没用。”

左大人想着是什么东西学了没用，自己说不定能附和两句，以显示一下自己的学识。

只听她言，“《女诫》这种给女子定下了各种条条框框的东西，却是女子所写。”她似笑非笑，“那些男子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就备加推崇……”

左大人仿佛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从小长在深宫的昭容公主这么说，脸上是收不住的惊讶，内心起了轩然大波。

她又见谢家小姐点了点头，像是很认同昭容公主说的话一样，她接道，“女子的品德应该是自己对自身的要求，而不是他人对女子的要求，这里面有着很显著的区别……女为悦己者容，那些外显的才貌也不是独独展现给男子看的。”

昭容公主听了这话笑得明朗，清艳的脸上还带着真心的喜悦，“我就知道，你是个妙人。”

谢姝弯了弯眼睛，也笑了。

她同她隔着一层层书页，隔着几百年的文明，但是此刻的她们的思想，她们的心情却实实在在地碰撞在了一起了。

那是一种能让人头皮发麻的、自心底而生出的穿刺感，划破了虚妄的时间所筑的围墙，让她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叛逆意识，此刻真真正正地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