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若:“……谢谢墨王叔。”
一个时辰后,墨知浓喝完药,咳嗽轻了,墨王府的人都惊呆了。
宋桃若心里算着分量,如何让墨知浓病的久一点,好把她爹救出生天。
“他现在腿应该也没有那么疼了。我加了止痛的药,可是这治标不治本。他中了毒,要排毒的话,要半个月。”宋桃若懒懒说道,所以,这个墨知浓到底是天生的腿脚不行,还是后天的?
易管家骂骂咧咧的,墨知浓心情却不错,等上了马车,墨知浓缓缓交代道:“她是我未来王妃,对她尊重点。”
易管家:“!!!”不是吧?王爷说真的?
墨知浓是怎么游说小皇帝和那高高在上的刘氏太后的,宋桃若不知道。可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爹的罪的确是被撤了。
起码,目前是不追究了。虽然回不到从前那高位,可起码没有了性命之忧。
“谢谢墨王爷。”宋桃若高兴过后,立马辞行。高兴没一会儿,隔着屏风的墨知浓“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把白纱和屏风都染成了红色。
宋桃若静静地看着屏风上那血,很美。心里想着:不如我趁乱跑了?反正墨知浓作恶多端,死了不可惜。退一步来说,救了这样的人,万一他好了以后,去害别人,那不是变相作恶吗?
宋桃若想着,就往后退,不管墨知浓死活了。
墨王府已经大乱,没人理宋桃若,她好利索就到了后门。
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
犹豫再三,宋桃若又跑回去了,利利索索开了一张新的方子,用性命担保,才让侍卫去药库抓药熬药。从袖袋里取出一瓶急救丹,塞给了墨知浓吃,又扎了金针。
“杀人不过头点地。”宋桃若道。是谁这么狠,要墨知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处处害他,却又给他一丝生机?这王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管家把药喂给了墨知浓后,满头大汗的墨知浓才渐渐见好了,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其实他挺帅的,也不老。宋桃若心里想着。
那我走?宋桃若高兴地想道:哈哈,没了罪名,我家就不会有官兵追杀,虽然没了钱,可是靠我去给达官贵人治病,也能养好家里人的。我就在城外,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和阿爹阿奶都住一起,永远住一起。
易管家回头一看,就气到吐血了。这个宋桃若一看就是没有把他家王爷放在心上的,没医德,没妻德!亏他家王爷为了宋桃若在宫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唉,人都不利落了,心里还是记着这个小姑娘。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家里人到安全又舒适的地方了,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等爷病好了再说。”易管家没好气地说道。
宋桃若脸上的笑消失了。易管家又说道:“你家里人都是我们家王爷救的,包括你!”
“药单我放下了。”宋桃若一字一句道。
“那扎金针的手也放下吗?”
宋桃若:“……”您赢了。
宋桃若就转身出去了。完全忘记了下月初八的事。
接下来两天,宋桃若照顾那个昏迷的墨知浓外,写了一封书信给她爹,让他们安心,又在墨王府的库房里拿了一百两银子让人送到她爹手上。
也实在是无聊,宋桃若就请了蓝花坊最后的头牌妙公子回来给自己弹琴唱歌。
这一天,府里的戒备忽然严了。宋桃若被告知,妙公子今天进不来。
宋桃若就知道了,肯定是宫里来人了。谁?除了今上和太后,还有谁?想起上一辈子的事,宋桃若微微露出了笑。
“墨知浓!本宫命令你,立马解除婚事!你看大门那些红色的绸缎是怎么回事!本宫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敢?!”太后刘语在房内失去了冷静,大声叫唤着,“明明,明明!明明就是本宫先认识的你,那时候你在杀海贼,本宫就想你是这个天底下的战神。”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娶本宫?为什么?我明明就那么爱你!”
宋桃若端着药,遥遥就听到刘太后尖锐的声音,又是一阵阵桌子杯子茶壶落地的声音。
“什么?!你不爱本宫?那宋桃若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她下跪?!呵呵!”
宋桃若:战神?可是您那时候拉着我,不是这么说的呀!您可是拉着我的手,为为难难的说,这个男人可是个懦夫呀!让我赶紧退婚的啊!
墨知浓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太后刘语,遥遥就听到了宋桃若的心声。忽然房门被宋桃若一脚踢开了。墨知浓:“……”
宋桃若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墨知浓的房间,挑着眉看着太后刘语。果然,刘语这眼神也不掩盖,直直地盯着墨知浓,那是浓浓的占有欲和爱。宋桃若虽然不好情爱,可也真的不瞎,刘语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眼神和态度,就让人心里明了。
宋桃若裂开一边嘴角,笑了,墨知浓看过去,只觉得狰狞。又听到了宋桃若的心声:好您个刘语,上一辈子我阿奶因为担惊受怕,年事又大,刚逃出京都,就病死了,我亲眼看着她从健健康康,小白萝卜般的身子怎么熬到油尽灯枯的,我阿奶还是我亲手下葬的。
墨知浓心里就慌了。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又听到宋桃若的心声:上一辈子,阿奶死后,我为了我爹,可是回到了您的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几乎把腿都跪废了,您可是在干嘛?呵!我那时候以为,您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我查出了真相,也只以为是我爹功高盖主。
谁知道,却是为了床上这个狗东西!
墨知浓脸上青了青,果然,就听到了宋桃若心里的盘算:我要杀了墨知浓,让刘语也受一下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墨知浓想起上一辈子宋桃若做过的那些事情。上一辈子宋桃若把害过自己家人的仇人都一一揪出来了,再按在地上使劲摩擦。例如他的王嫂刘语,就被宋桃若当众拉出来彩衣娱亲,当众推到河里,每天都给她下药,反正刘语最怕做什么,最恨做什么,宋桃若就偏要让她做什么。刘语想死,宋桃若非要吊着她的命。
当时,京都里无辜的人都庆幸自己没有下过手,包括墨知浓。
宋桃若从袖袋里拿出了金针,却听到墨知浓那高高的咳嗽声,多咳两次,还咳出血了,末了,还幽幽地看着她。站在墨知浓床边的宋桃若:“……”
宋桃若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杀机尽显。刘语不悦:“宋桃若!你怎么在这!?”宋桃若脸上嫣然一笑,回头看着刘语道:“太后娘娘,我给我未婚夫看病。”
说完,宋桃若放下了手中的药,俯身下去,在墨知浓和刘语的诧异中,粉唇印上墨知浓的额头,随后道:“没发烧,人也醒了。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大婚日子,还可以洞房呢。”
墨知浓人傻了,耳朵在滴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
刘语脸色却青了:“你说什么?!”
宋桃若扶起墨知浓,笑得甜蜜蜜的,用手温柔的给墨知浓喂药,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她心里想着:刘语,我当你亲姐姐,你说的话,我不是不知道有漏洞,有破绽,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可是你呢?你却为了这个狗男人,害我爹,害我全家!上一辈子,我阿奶死了,我爹死了,便宜娘亲带着继妹跑了,一个狗男人……
忽然墨知浓伸手握着宋桃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