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合知得到穆长萦的拜托，独自一人去到万安寺。他见到万安寺的主持将莫帝头冠的红珠交给主持方丈换来了一个上了锁的匣子。顾合知双手合十告别主持回来木屋，将门窗紧闭后拿出匣子。

穆长萦早就等不及顾合知拿回来的东西，不过看匣子的大小肯定不是装着玉玺，不过没关系，既然能是主导战局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顾合知拿匕首将锁撬开里面是个锦囊，打开锦囊后里面一张纸，上面一个断病的方子。两人凑到一起仔细地看，上面记录着莫帝早在两年前便因为药物影响失去了生育能力，不可再有子嗣。

穆长萦和顾合知皆震惊不已。两年前正是莫帝开始吃长生不老药的时候，因为药劲过猛使他失去了能力。那么一年前出生在琉璎殿的小皇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莫帝的孩子？

穆长萦和顾合知马上再次确认纸上的内容，意外发现纸上的字非常眼熟。他们仔细辨认，写下这些字迹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黎。

穆长萦不可思议：“白神医一早就知道莫帝的身体状况，但是在她的调养下高贵妃竟然生子？这根本就不对劲儿。莫帝应该知道小皇子绝非他亲生，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将帝位传给莫声文。”

穆长萦迅速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突然闪过一个灵感。徐源时曾经试探过穆祥下真身确定穆祥就是男儿身，他是给莫帝办事，说不定莫帝已经怀疑高贵妃不忠不洁。随即徐源时因为知道宫中丑闻突然被软禁在徐府，高贵妃也开始失宠，高家似乎也不再受到以往的重用。

难道说，现在的新帝是高贵妃与穆祥的孩子？

穆长萦不敢再想下去，从顾合知的手里抽出纸条塞进锦囊，自己抱在身前。如莫帝所说，这张纸是会改变格局的关键。他以为莫声文会顺利登基，登基之后会受到高家的阻挠，那么这张纸就会成为扳倒高家的关键。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莫声文死了，小皇子登基，这张纸还落在了顾合知的手里。那么这张纸就会成为顾合知扳倒莫氏皇族的关键。

她后悔让顾合知去取锦囊让他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告诉柯幻天，芳草阁一定会借此东山再起。

顾合知还处在震惊中就看到穆长萦将锦囊抢走，看着她怀疑自己的眼神，失望道：“你怕我借此机会动手是吗？”

穆长萦说：“柯幻天一直再找机会重新揭竿而起，你一定会告诉他。”

顾合知没有回答，因为穆长萦说对了。

穆长萦说：“怪不得柯幻天可以这么甘心退兵躲藏。穆祥是他儿子，现在皇位上的娃娃是他的孙子，偷梁换柱成功，他一定不会着急再去攻打皇城。”

顾合知同样想到了这一点，华京一役后他们被莫久臣的兵打地溃散，柯幻天提出保存实力二话不说没有抵抗直接后退躲藏。他觉得这与师父以往的作风不同，只是那时候他的第一目标也是为了保护人马就顺了师父的意思。如今一看，是师父找到了新的方法，甘心暂时后退等待反攻。

顾合知说：“现在纸上的内容还不知道真假，我们不能下定论。”

“这可是白——”穆长萦突然问道：“你不知道莫帝有这病症。”

顾合知说：“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穆长萦说：“白神医不是你的人吗？两年前的诊断她没告诉你吗？”

顾合知摇头：“两年来我们联系的很少，她没有告诉我们任何关于莫帝的情况。”

穆长萦攥紧锦囊心生不好的预告：“穆祥是高谦庸安排入宫的，那时候高贵妃已经有孕，这其中肯定不简单。白黎一直在为高贵妃的孕事跑前忙后，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场孕事是不是她安排的。”

顾合知说：“你为什么这么怀疑？”

穆长萦说：“因为她喜欢高谦庸啊，她可以为高谦庸做事。”

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阳光下白黎的脸看上去没有一点温度。穆长萦和顾合知被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走进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黎卸掉身后的背篓走进房间，像往常一样到窗边的架子旁整理背篓里采摘回来的草药，平静说：“你们再吵可就不只我一个人听见了。”

她还是听见了。

穆长萦下意识将锦囊藏在自己的身后。

顾合知没有穆长萦的慌张，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白黎说：“从你们说穆祥是柯叔叔的儿子。”

穆长萦和顾合知：“······”

那是一字不差的全听见了。

白黎将手里的草药平铺好后回头看着紧张的二人，说：“我该从何时说起呢？嗯——就从我喜欢高谦庸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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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喜欢高谦庸是两个人的秘密。一个是喜欢人的白黎，另一个是被喜欢的高谦庸。倒不是白黎对高谦庸表白过，而是性格本就敏感的高谦庸察觉到的。只是后者在没有被戳开窗户纸之前就一直当作不知道，与白黎像朋友一样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