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写这封信？”

怪物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了。

*

郁枝吃完了一大桶冰淇淋，仍然没有决定好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夏衍。

她吃得有些撑了，于是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波奇摇着小尾巴乖巧地走了进来。

郁枝微讶：“波奇？你嘴里咬了什么东西？”

波奇嘴里叼着一张卡片，轻盈欢快地来到她面前，然后仰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盯着她。

好像是给她的？

郁枝从它嘴里接过卡片，好奇地举到眼前。

卡片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段字。

【母亲，那个佣人总是不干活，一点都不称职，还不听我们的话，我们不喜欢他，可以让他离开吗？】

郁枝将卡片翻到反面看了看，又重新翻了过来。

没有署名，字迹也丑得很刻意，看不出来是谁的手笔。

郁枝：“波奇，这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波奇中气十足：“汪汪！”

郁枝：“……”

“算了。”她揉了揉眉心，“还是把大家都叫过来吧。”

十分钟后。

所有怪物一字排开坐在郁枝面前，不仅有没睡醒的黑蛇，连白犬也被叫了过来。

只有秋时不在，刚好他出去觅食了，可能要等晚上才会回来。

“你们写的那张卡片，我已经看过了。”郁枝端正地坐在它们面前，单手托腮，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所以你们都不想让秋时留下来吗？”

黑蛇有点迷糊：“什么卡片？”

小琉璃迅速瞪了他一眼。

郁枝心下了然，什么都没说，耐心地等着它们开口。

除了状况外的黑蛇，没有一只怪物开口回答。

郁枝笑了笑：“那就直接投票吧，怎么样？”

大家保持谨慎，仍然没有表态。

半晌，奥比慢慢举手：“母亲，是匿名的吗？”

郁枝慢悠悠道：“不匿名。”

奥比：“……”

“好，现在我来提问，你们举手表决。”郁枝没有再给它们思考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想让秋时离开的，现在举手。”

她话音刚落，对面齐刷刷举起一排爪子。

郁枝看了一下。

奥比，塞壬，小红，天使，小琉璃，波奇，连白犬都……

秋时这人缘还真差啊。

——虽然看白犬那个懵懂茫然的样子，多半是被它们提前安排好的。

郁枝又问：“好，那么不想让秋时离开的，现在举手。”

莫莫安立即慌慌张张地举起所有触须。

郁枝一个个看过去。

除了莫莫安，没有任何一个人举手。黑蛇则是两次都没举手，他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呼吸悠缓，显然已经睡着了。

郁枝：“莫莫安一共有18只手，看来是它这边的票数更多……”

“不行不行！”小琉璃急得猛得一下站了起来，“它只能算一票，不能多算……”

“好吧。”郁枝无奈叹气，“那就算一票。”

“七票离开，一票留下，还有一票弃权。”

“还真是压倒性的结果啊。”郁枝轻笑，“明白了，我会和秋时好好谈谈的。”

听到她这么说，对面一排崽崽们顿时松了口气。

*

到了晚上，秋时终于回来了。

郁枝将那张没有署名的卡片拿给他看。

“他们都不喜欢你。如果你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我就只能让你离开了。”

秋时盯着卡片看了一会儿：“不能让他们满意，就不能留下来吗？”

“当然。”郁枝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嘛。”

秋时轻轻眨眼：“我不是吗？”

郁枝：“你是吗？”

答案显而易见。

秋时拿着卡片，若有所思。

“那我就让他们都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