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有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开始了。
埙的音色幽深、悲凄、哀婉,在漆黑的林间有股诡异的气氛烘托。
水月茉绕着棺材摆放整齐,云若浅僵硬的站在头部,闭眼念着什么。
徐华敏牵着苟熠,让她也躺了进去,不知是不是现在有点精神错乱,苟熠甚至能听见背后胸腔之中传来的求救。
“有…谁在…吗,快…快救…救我…出去…”
但当苟熠想要凝神去听清楚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没了,配着埙的吹奏,好像是听错了一般。
“呜呜呜~”
雨水顺着脸庞划下,徐华敏牵起一缕头发,终于拿出了桃木梳。
“桃木梳,桃木梳,一梳梳到底,桃花俏可人。”随着嘴里不断唱着的歌谣,苟熠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在被顺着往下梳,大概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头发一梳就到底了,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了。
“桃木梳,桃木梳,二梳至半腰,白丝绕指肠。”这个苟熠倒是没什么反应,已经摆放好肉团的水月茉站起身来在旁边看,看着那原本黝黑的发从根部开始顺着往下变白,一缕一缕,一寸一寸,毫无披露,这等神迹,只有在当初上任神婆给徐华敏梳的时候一样,她不由得看呆了。
“桃木梳,桃木梳,三梳轻缠绵,再梳肝肠断。”苟熠原本清明的脑子忽地一顿,开始混乱,并不由自主地想要缩进背后那略带凉意的怀抱,然而身子被控制着无法动弹,也幸好无法动弹,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从未与男生这么近的接触过,荡漾的心神瞬间被肚子的绞痛打破,仿佛有什么在她的肚子里逃跑,东一下西一下的,控制不住的泪腺开始流淌,混在雨水里,看不分明,意识逐渐模糊,又能听到那个求救的声音了,他是谁?
“五梳直至血流尽,寒尸,铺荒野!”随着最后一句被呢喃出声,徐华敏松开手站在了一米外,倒着的梳得等她撑过这段时间,然后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吊住她的命,再以自己的女儿为媒介,将她被倒转的生命流传给她的儿子范超俊。
大概是离的远了,那棺材高了,徐华敏的角度看不到苟熠的身体,唯一看到的只有她搭在身侧的手,原本娇嫩的颜色逐渐变得苍白而透明,失去血色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苟熠感觉这个滋味有点熟悉,好像以前经历过,但生命的流失让她提不起精神,记忆也开始混乱,她以为之后她能获得一个崭新的人生,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失血而亡的下场这次可不是她想死了,而是不得不去死,妈妈应该不会怪她的吧?还有学姐的包,看来是没办法帮她把真相公布于众,好可惜啊…
“报告,苟熠的生命体征正在减弱,再重复一遍,苟熠的生命体征正在减弱,马上派遣资深的医护人员准备实施救援,马上!”市中心医院又开始了与死神的生死时速,她们不救人,她们只是在和死神抢人。
“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了?”邓文瞻半夜被电话吵醒,听到内容后毫无睡意,马上开车就来了医院,他此时正站在急救室外面往里观望,同时还在不断的看着手机,期盼着时间能再过慢一点,这样救回来的机会就会更大一点。
“副局长好!”谈维洁是被邓文瞻的电话吵醒的,她也是马上就赶了过来,至于暮光之,还是继续放任他在列车的驾驶室内好好折腾吧,毕竟不知道他中途醒来会是什么样子,其他不知道,梦游的时候被叫醒那可是要被吓死的。
“怎么回事?你们昨晚没有筹划好在梦里面播报吗?”邓文瞻冷着脸,前面已经死去五个了,按照列车上的说法,第一站就死了五个,活了一个,还有一个继续在列车上,但现在也即将迈入…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不起!”谈维洁首先要做的就是表达自己的态度,毕竟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职,暮光之没来,那就只能她来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