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发现妈妈是徐华敏,妹妹是云若浅,爸爸死了,然后我也死了的时候?太混乱了,这个记忆。”范超俊皱着眉,艰难的回忆着。
“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他自从发现自己被禁锢在身体里无法出去,除了喃喃自语,就是在睡觉,多亏了在学校里的锻炼,不然就撑不下去了,这不,刚醒来就看到苟熠变得和他一样了,想想睡前的时候好像还没见过她?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水月茉都能做神婆,那苟熠和他一起躺棺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被你妈抓来给你结冥婚的。”苟熠淡淡的说道。
“啊,我死啦?”范超俊震惊,又很快想起来,“哦对,我是死的。但我怎么还在身体里,人死不是要下阴曹地府的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苟熠没有继续理会他,因为外头的时间开始动起来了,她的身体里蓦然传来一股吸力,来不及抵抗,就又被禁锢住了,空虚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缺血带来的窒息渐渐突上脑门。
“是时候了……”徐华敏看向水月茉。
水月茉了然的点点头,带着云若浅的两只手,一只抓着范超俊,一只抓着苟熠,徐华敏又开始给苟熠梳头了,这次,是从第五梳开始。
“五梳血流尽,寒尸铺荒野。”
“四梳肝肠断,三梳轻缠绵。”
“二梳至半腰,白丝饶指肠。”
“一梳梳到底,桃花,俏可人”
徐华敏轻轻地将桃木梳梳离苟熠的发尾,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阵桃花的香味,棺材上也开始泛起粉光。
她退后几步,看着桃花将那个棺材埋住,水月茉也被排挤了出来,她们俩站在一起,梅有的埙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他就一直拿着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村长姜淳也放弃了挣扎,眼神里布满了绝望。
雨越下越大了,所有人都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梅有手指从前头的发丝穿过一直撩到后面,他受不了了,血腥味混杂着不知名的臭,加上雨落在身上,他要是再不回去吃药他恐怕就要生病了,感冒药最后两粒被那个小崽子吃了,没想到她的下场是这样,真是浪费了。
他冷眼看了一圈,这个村子恐怕不会再来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着实有点冲击他的三观,他拐卖孩子,却也不会虐杀他们,他知道被买走的孩子大概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但眼不见为净,他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梅有甚至不想说话,他打算就这么走掉,埙也被放在了地上,他可没忘记这个是云若浅撒娇借来的,可不好搞坏。
“梅有,就要这么走了,不打算再看看嘛?”
突然,从那团花簇中响起了一道声音,“好戏可才刚刚开始。”
这是…苟熠的声音?
徐华敏惊魂不定地攥紧了旁边水月茉的手,指甲嵌近她的皮肤,她却毫无反应。
“水月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