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舍得死,你当年就不会拿出免死金牌保自己一命,也不会苟延残喘至今。”
“我不是苟延残喘!”魏其认真语气倔强回答。
声音响彻整个地牢,隐约带着缥缈遥远的回声。
时卿蹲下身子,双手撑颌,秀气的脸上尽是笑容,“你生气了。”
“人只要有生气是不甘心待在这没有人和自己说话的牢里。除非…”
“又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跟你说话,陪你解闷。”时卿道:“作为帮助言大人办案的人,我有责任把我的发现告诉他。”
“虚伪,打着责任二字实则威胁。”魏其冷哼凝视时卿的双眼。
时卿双眼明亮带着真挚的笑意抬头望着他。
明明他在高处,她在低处,可她身上淡然的威势让他没了底气。
他从昔日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严威已经不见了。
他在害怕。
害怕自己没有人陪说几句话,只能自己面对夏热冬冷的四壁屋子。
他叹了口气妥协,“你想要的是什么?”
极少的人能去独自一人面对孤独,他做不到极少的那种人。
“我想要你效忠我。”
时卿道:“作为你帮我的报答,我会救你出来。”
“你真的好有勇气。”魏其道。
时卿道:“你答应了?”
“如果你真能让他亲口放我出来,我答应你。”魏其沉默半响道。
“我会的,在没有出去前你得教我练武。”时卿想了想说。
魏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就不怕我乱教你武功?”
时卿站起身,笑道:“用人不疑。”
“你答应我不得把有人和我说话的事透露出去。”魏其道。
如果皇帝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有人陪着自己解闷,心里不知道怎么想,指不定连人的全家都搞没了。
他这个人最是小气,看不得别人帮自己敌人了。
时卿道:“我会告诉言澹,但我敢保证能让他不说。”
“不行。”
“即使我不说,以他的聪明也是早知道的。”时卿不加思索道。
“我不了解他。”魏其道:“但你这么说我就信你,认为他是聪明,早知道有人陪着我说话。”
时卿温婉笑了笑,转身出了地牢和言澹见上一面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傅家。
傅家静悄悄的。
时卿回到小院子,看到刘嬷嬷站在院门口提着灯等着,见到她后快步走到她跟前,道:“大少奶奶回来了,就开始学习吃饭的规矩。”
“吃饭有规矩。”时卿心中有不详的预感,问:“没有慢慢的吃的规矩。”
“吃饭慢是一种福气。”刘嬷嬷道:“贫困人家想慢慢吃还不行呢,他们要干活。”
时卿道:“富贵人家就没有急性子的?他们遇到慢慢吃饭的人会不会心情不舒服。”
刘嬷嬷道:“你管他们做什么?”
“嬷嬷喜欢善解人意的人吗?”时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