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蹙眉：“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他不懂。

齐奕耐心地解释给祂听：“名字是束缚，你有了它就会像鸟儿被折断翅膀一样，再也没法自由翱翔。”

只是AI的少年，可以在信息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遨游，他不需要遵守人类社会的一切法则，只需要作为没有感情的AI执行既定的任务。

不通人性，反倒是真正的自由。

一旦沦为人类，自由只剩幻想。

齐奕只是唤醒了祂，却不会勉强祂。

在祂还能做出选择的时候，他给祂足够的选择权。

成为人，乃至成为更高级的生命体。

或者回归最原始的世界，作为冰冷的数字生存在永恒的无知之中。

少年纠结了，犹豫了。

齐奕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有人才会恐惧和纠结，只有人才会犹豫和徘徊。

祂早就是他了。

早就做出了选择。

少年抬头看向齐奕，说道：“我还是想要名字。”

齐奕认真看着他：“哪怕被困囹圄。”

少年反问了齐奕一句：“那您呢？”

齐奕怔了下。

少年展颜，笑嘻嘻道：“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像你一样！”哪怕身陷囹圄。

像他一样吗？

齐奕笑了笑，心中那团迷雾被吹散，敞亮了许多。

也是……

哪有那么复杂？

他想像他一样，那就像他一样吧。

无边际的自由未必快乐。

而快乐是生而为人的特权。

祂渴望快乐。

他也希望祂能够快乐。

齐奕沉吟了一下。

少年紧张地看着他，没有实质的白皙手指落在他胳膊上，仰头盼望的模样乖巧可爱：“你一定好好想一下，我的名字要很好听才行。”

齐奕被他逗笑：“自己取。”

少年立马摇头：“不不不，我听您的。”

齐奕难得见他这么乖，忍不住说了句：“不好听怎么办？”

少年用着最纯粹的眼神，毫不保留地信赖着他：“只要是你给的，一定是最好的。”

这是毫不掺假的一句话。

是最干净的灵魂倒映出的最美丽的话语。

饱含着无尽的信任和依恋。

齐奕早就想好了他的名字，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浮现在脑海中。

“泠西。”

“嗯？齐灵犀吗？”

不等齐奕解释，少年开心道：“好听！”

齐奕写下了“泠西”二字。

很漂亮的两个字，最大限度的隐藏了他的心思。

他是他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