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白:“暂时不好细说,只要你与我同回去,就能明白了。”
关元青快速点了一下头:“还,还有,兄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君止白:“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关元青又是一怔。
君止白:“多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一只紫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她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但是,有一个地方,她曾停留过。这个地方,就是湎州城的飞羽楼。”
关元青脸白了一白:“难道兄长你当真……”
“听我说下去吧。”君止白面色坦然,“在天风旗收到拘捕令之前的一个月,紫妖就来到了湎州城,因为杀了飞羽楼的人,被飞羽楼楼主段尘烟亲手抓住,关进锁妖笼中。
“在紫妖被抓住的同一天,飞羽楼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君家大公子君止白,也是我。我的到来,令紫妖连夜翻腾出笼,大闹飞羽楼,重创段尘烟,还波及了君家与令家,以及湎州城的数千百姓。”
“兄长当时究竟……”
“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吧。”君止白道,“当时的我,其实根本没有去飞羽楼,我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因为前一天与江邺比武,内力受挫,需要好好休息,你知道的,父亲并不希望我与江邺交好,为防止被发现我的虚弱,我遣散门人,吩咐不得有人闯入,而后在房里躺了一整天,江邺那日才练成横江一刀第四式,给我伤得不轻,还没调息过来,就有人来府内告状,说我与飞羽楼发生争执,放出紫妖,任其杀人放火,罪无可恕……没人能证明我当时正在府内,于是我背下这口黑锅,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天罡宫都与飞羽楼不交好。”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
“记得就好。”
“但是兄长,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关元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呢,是父亲有意隐瞒,还是兄长有意隐瞒?为什么呢,因为你们知道紫妖的身份,知道紫妖与我的关系,所以……”
“话不必说得这样严重。”君止白仍然神色静如止水,“让你知道会如何呢,你与你的姐姐当真交好么?若否,为何被送进君家的第一天,你并无悲喜,提及你的家人,为何只有父母,没有姊妹呢?”
关元青忙道:“不是!是爹娘叫我……”
“我们都是有苦衷的人,何必指责别人,又何必将自己撇得一身清明呢。”
关元青浑身一震,被这句话激得起了一身的汗毛:“兄长……你今日……怎么……”
“很犀利?”君止白笑了笑:“怎么能这么说,我自始至终是你兄长,你我虽无血亲,但共处七八年来,我们亲如兄弟,不是么?”
关元青没说话,眼神有点呆滞。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先在这里呆个几天吧,什么时候你令大哥气消了,没准就愿意放我走了。”
关元青点点头,回房去了。
君止白在屋里兜了一圈,然后出了门去,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听得身后处一声轻咳,君止白瞬间识出是谁,转了一下眼珠,没打算回避:“令小小姐,这样天冷,就不必出来看月亮了。”
令雪浓手里揣着暖炉,合着毛茸茸的厚氅,从走廊里慢慢现出身来:“你知道是我。”
“这天风旗内,恐怕是遇不上几个女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