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宾客都送走后,宁昭梳洗一番,穿着轻便的衣裳,躺在塌上绣花。
奶嬷嬷见福晋不上进的懒散样儿,急的头发都白了一个度。
实在忍不住,开口劝解:“主子,按理说您刚出月子不久,这种事不应该催,可皇子福晋里面大多都生下了嫡长子,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自从初一那次,太子爷再未踏进正院,还派来了凌嬷嬷教规矩,莫非是厌弃了福晋,整个毓庆宫传言不少。
何况这是在宫中,丁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各路眼线,最先感受到落差的就是太子妃的身边的人。
宁昭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些什么,“可是后院的人不安分,在背后嚼舌根?”她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泛着好看的冷白色泽,此刻正在一针针的朝帕子上刺,慢条斯理中夹杂着几分外漏的杀气。
“福晋,人言可畏,你也得多为自己考虑。”嬷嬷吓得身子一颤,强撑着将心里话说出来。
难道是她最近展现出的形象太过亲和,让那些冒出来的魑魅魍魉以为她好欺负不成,“给本宫严查,凡是牵涉其中的人,杖二十,送回内务府。”
宫里的包衣奴才都由内务府统一管辖,登记在册,不能随意打杀,可宁昭身为太子妃处置太子后院的奴才的权利还是有的。
看似惩处不苛,可一旦送回内务府,就代表着被主子彻底厌弃,无论背后的之人是谁,只要太子一日不倒,连带着整个家族都绝无出头之日,也会沦为包衣中最低等的存在。
嬷嬷迟疑了一会,开口道:“这样做会不会闹大,不好收场?”宁昭冷笑:“是时候了,下去办吧!”
这些日子她暴露的地方太多,恰好需要这把火转变一下形象,让还在暗中观望的那些人睁大眼睛看着。
次日一大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的抓,杖的杖,毓庆宫内不管是前院还是后宅,无数的丫鬟太监被揪出来,还没等到后续发酵,就以铁血的手腕镇压告终。
后宅中女眷的身边人也多有波及,纷纷前来讨要说法。
景澜院却大门紧闭,始终不见太子妃出面解释。
月音在一旁干着急,福晋这是怎么了,竟出了这么一个大昏招,估摸着太子快回宫了,门外还跪着一群小主们,可如何是好啊!
“主子,要不将人放了?”若是继续不管,不仅太子爷知道,就连皇上那边都要惊动了。
“放了,说得轻巧,可惜已经晚了。”觉得身边的人太聒噪,便将他们都赶出去,乐得个清闲。
除了两位侧福晋,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女眷十之八九都在门外跪着,这是想干什么,仗着人多逼她吗?
这次她还真的就杠上了,看是你们在外面跪着舒服还是她躺着看话本舒坦,谁耗得过谁,傻叉。
宁昭孩子气的做法,让那些身娇体弱的女眷们吃尽了苦头,太子也迟迟未归。
不少跟风的墙头草,悄悄地溜了,越是到后面人越少,似是很没骨气。
昨儿夜里宁昭斟酌后,就书信一封,送去给五福晋,拖住太子,以免坏事。
正在宁昭放心之际,太子是没回,却迎来了康熙和德妃驾临。
赶紧收拾一通,火速的前去接驾,也来不及处理那些女眷,一并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