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的天黑得总是晚点,已经戌时了,还没彻底黑,天空是深沉海水的颜色,月上梢头,星辰静谧的挂在天空。
“流云,你是不是还在纳闷我为什么会叫你出来。”
流云在君清氿身后半步的位置跟着,她恭敬地回:“回殿下,是有点纳闷,但殿下找我肯定是有事。”
“是有一点小事,主要还是想和你谈谈心。”君清氿微微一笑:“你跟我也快十年了吧。”
“是,奴婢从殿下6岁上书房起就一直侍候着殿下。”
“你今年18了吧。”
流云没想到君清氿会记得,惊喜地抬头:“殿下竟然还记得。”
“本宫当然记得,不仅是你,还有流风、流翠和流安,本宫都记得。”
“流云,这些年,是本宫耽误你了,其实你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流云惊慌地说:“殿下,这是要赶我走了吗?”
“本宫可舍不得。”君清氿转过身,握住流云的手:“你们对我都很重要,如果可以,我自然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但成亲生子,是绝大部分人都有的想法,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想的话,我自会帮你留意,你若有属意的也可以大大方方告诉我。”
流云闻言立刻跪在地上:“殿下,奴婢现在没有任何婚嫁的想法,请殿下明鉴。奴婢知道殿下心里有一番伟业要成就,奴婢想要成为那个添砖加瓦的人和见证历史的人,恳求殿下给奴婢这个机会。”
君清氿一怔,她没想到流云会有如此宏远的想法:“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确定吗?”
“奴婢所言字字发自真心。”
“好,日后本宫不会再提及这个话题,本宫非常期待你的飞跃。”
“谢殿下。”
“那像今天这样在船上的事就不要再发生一次了。”君清氿顿了顿,温柔地笑了一下:“本宫知道你是好心,但其实我没有什么高贵的,他们吃的我也吃,他们住的我也住。”
“那还不是因为殿下你不得已来了崖州,要是在盛京,你怎么会住在这...”
“在盛京也是一样的,流云,如果我高贵的话那一定不是因为我的出身而是我的品行,因为我做过的事。比如你会觉得四皇子高贵吗?”
“...不会。”
“那和今天的事是一样的道理。”
“奴婢明白了。”
“而且,以后我们想要成就的伟业还是要来自百姓,依靠百姓啊。得民心者的下一句你不会忘了吧。”
流云恍然大悟一样地种种点头了,眸色清明:“奴婢明白了,谢殿下教诲。”
“那我们回吧,关山估计也回来了,你让谢绥也过来。”
回到屋内,才发现不仅关山在,谢绥也在。
“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殿下如果在忙的话,我先走了。”
“不用,留下吧。”
君清氿坐在椅上:“关山,今晚喝酒感觉怎么样?”
“回殿下,属下听说刚刚起了坛海棠醉,不知能否赏属下一口,杏花楼的酒实在是太淡了。”
“很淡吗?不是说杏花楼是最有名的酒楼吗?”
“殿下,这崖州真的太偏僻落后了,说是最好的酒楼,好多菜一点油味都没有,实在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