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哭了吗?”
君清氿动作蛮横地用手擦过眼角,嘴硬。
谢绥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没有,太黑了,我看错了。”
“就是你看错了,你怎么眼睛这么不好使。”
“对,是我......”
谢绥的话戛然而止。
他仿佛喉咙被人扼住了,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他被君清氿抱了。
鼻端环绕着淡淡的馨香,只要他低下头就能碰到如云的乌发。
软玉温香在怀,谢绥一动不动。
君清氿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瓷白的小脸上一片飞红。
“咳——”
“本宫刚刚一时没有站稳,多谢你了。”
谢绥面无表情地应一句:“嗯,这是我应该做的。”
君清氿有点慌,谢绥这不会是生气了吧。
想想也是,是她无缘无故抱了他,现在又撇作一边,假装什么没发生,这肯定让他很困惑吧。
其实并不是,谢绥心里乐开了花。
君清氿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是推辞,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用过自称
虚张声势。
不知道小姑娘要怎么解释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君清氿说:“刚刚我有点兴奋,没控制住,你不要太在意这个。”
“不在意吗?可是殿下...”谢绥故意拖长了尾音,听的君清氿心挠痒痒:“这是我的第一次拥抱。”
君清氿说:“这哪算什么拥抱,是单方面的。”
拥抱什么的,也太暧昧了。
“哦。”谢绥眨巴眨巴眼:“这样的话,我也是第一次呀。”
君清氿心想,这也是我第一次啊。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谢绥很想说,再抱一次可以吗?
可惜,他只能说:“殿下,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要补偿的话,可以看一眼我准备的惊喜吗?”
为了不让殿下恼羞成怒,为了不让殿下强行忘记这一段,还是先跳过吧,让殿下后面再独自回味,不是,思考。
“当然可以,是什么鸭。”
“你跟我来。”
谢绥的动作又被打断了,君清氿问:“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用治疗了?”
她见过谢绥治疗的样子,极致的疼痛。
他的腿上,扎满了银针,一根根的,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光。
她单从远处看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么多针,扎在身上得是什么感觉啊?光想象一下这些玩意招呼在自己身上,君清氿就觉得有点恐怖。
但就是这样的疼痛,谢绥承受了几个月。
谢绥详细地说:“我现在这双腿可以说是大好了,不用再每天针灸,只需每七天针灸一次,每日按摩舒展筋骨就行。”
他不想再让君清氿问了,殿下,求你了,快去看惊喜吧!
君清氿放下心来:“那就好。”
“惊喜在哪呢?”
“殿下跟我来。”
谢绥带着君清氿走到快门口的地方,笑着抓起君清氿的手,往前方按下去:“殿下,你看。”
君清氿只觉触手冰凉,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那亮光从最底部逐渐往上,一寸一寸点燃了二人面前的黑暗,最后露出了完整的面貌:竟是两只一人高的玉兔灯,相依相偎。